这般想着澄明正应声要走,想想还是提醒到。
“殿下,您辛苦了多日,不若早些歇息?”
“不了。”
苏瑾珩摇摇头,将毛笔归置好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冯文今日乔迁之喜,我理应前去瞧瞧。”
“行,那奴才这就去准备车马。”
澄明应下后又顿了顿,踌躇了稍许才问到:“那纪姑娘那边殿下可要前去看看?”
“不了。”苏瑾珩的话语里没有怅然,却叫人听出了心如死灰的宁静,“何必去惹人厌恶呢。”
听苏瑾珩这般说,澄明不免也有些心疼,纠结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宽慰两句,就瞧见一个宫娥拿着一瓶药进了门来。
宫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而后表明了来意,原来是八公主得了一瓶消疤淡痕的药膏,眼巴巴地送来讨好苏瑾珩来了。
一旁的旷达还有些莫名其妙,苏瑾珩一个男子,又未曾受伤,八公主送这等药膏来做什么?
澄明就迅速明白了过来,总归这八公主不会莫名其妙送东西来的,既然苏瑾珩不需要,那也总是有人要需要的。
“殿下,咱们库房里的药膏多得都堆不下了,正好纪姑娘此番受了鞭伤,不如奴才将药膏拿去给纪姑娘用吧。”
说完这番话,澄明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了,论揣摩主子心意,澄明觉得自己简直已经登峰造极了。
苏瑾珩目光在那瓶药膏上转了转,而后又淡淡地挪到了书案上,“随你。”
好的,澄明完全明白了苏瑾珩的意思,拿着折子和药膏扭头便走了出去,徒留旷达摸不着头脑。
再说另一头,纪言蹊到底是许久未曾睡过安稳觉了,这一躺下去便睡了个昏天黑地,整整睡了两日都未曾醒过。
她睡得舒坦,倒是为难了纪家其他人,还以为她受了旁的伤,又请了大夫进府瞧病。
大夫却只说纪言蹊是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故而酣睡得久了些,此刻正在养精蓄锐呢。
纪家人听了这话,方才放下心来,想着纪言蹊此番也遭了不少罪,便由着她去了。
纪言蹊是被院子里的喧哗声给吵醒的,伸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轻声唤了几句,就瞧见沉碧快步掀帘而入。
“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纪言蹊问,“外面怎么回事?闹哄哄的。”
“您睡了足足两日呢!”沉碧如实答到,而后瞥了眼门外面上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是七小姐身边的丫鬟翠儿,跪在外面求您去帮七小姐说说话呢。”
“哦?”纪言蹊在沉碧的搀扶下坐了起身,“怎么了?”
那日回来,着实是把纪言蹊累着了,所以倒是并未关心过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的,如今疲惫已解,自然要关心上几分的。
“七小姐被罚了跪祠堂。”沉碧如是答到,“现下已跪了两日了。”
“为何罚跪?”
说到这个,沉碧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一边麻利地服侍纪言蹊梳洗,一边将前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告知纪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