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我已经让旷达拿着我的令牌提人去了。”
苏瑾珩轻声安抚了纪言蹊两句,随即解释道:“什么人最了解荒漠?自然是以大漠为掩的马贼了。我听闻喀喇山的县牢里正好关着一个马贼,以前在这边儿没少为非作歹,仗着自己对大漠熟悉屡屡逃脱官府追捕,最后还是自己落马才给逮着。”
“这等亡命之徒 ,你真觉得他能老老实实配合官府寻人?”
“不确定,但是总要试试的。况且,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纪言蹊闻言略微一愣,这倒是苏瑾珩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些,怪不得世人都道宁皇五子足智多谋。
感慨完这些,纪言蹊才注意到桌上的花草纸及苏瑾珩苍劲有力的字迹——与马速回。
“那首诗你瞧见了?!”这一点纪言蹊几乎毫不怀疑,否则苏瑾珩也不会突然换掉了惯用的金箔宣纸。
苏瑾珩正在写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的笑开了,“是,我瞧见了,还叫康凯去将原件儿收了起来,待我回京就仔细裱起来,日后是要当传家宝传下去的。”
纪言蹊被苏瑾珩这话臊得脸都红了,偏生苏瑾珩还来了兴致,干脆提笔将那诗在纸上又写了一遍。
“八十萧瑟万波倾,锦书难寄秋意绝。雁飞黄沙心归处,唯盼春回凭栏酌。”
纪言蹊怕苏瑾珩逮着这个说个没完,自己倒是怕是要找条缝钻进去了,所以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那些被裁得细长的纸条问:
“这就是你的后招?”
“此处是那马贼的马厩,里面的马儿大多都是跟他进过大漠的。”
苏瑾珩这么一说,纪言蹊便明白了他心里的打算,醍醐灌顶般轻呼出口。
“老马识途!”
“蹊儿果真聪慧。”
苏瑾珩笑着递了支笔给纪言蹊,“人会说谎,生畜却不会,他们只会凭着本能走一圈大漠,若是运气好,指不定就叫云烈给遇见了。”
“云澈哥哥说得对!云澈哥哥才是聪慧过人呢,貌比潘安、足智多谋,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大宁第一公子呢。”
苏瑾珩抿唇笑了笑,他自小聪慧,被不少人夸过,可同样的话落到纪言蹊的嘴里,却叫他怎么听都觉得熨帖。
苏瑾珩乐意听纪言蹊夸自己,少不得就要多同她说点旁的。
“昨日你说的那件事儿我已经着人去办了,可惜附近也寻不着什么干净的水源,只好辛苦他们上山去挖了冰块儿回来烧水喝。只可惜那雪山冰块儿烧出来的水,有些浑浊。”
“总有法子的,便是浑浊了些,也比喝被投了毒的水好些。”
两人说完了瘟疫的事儿,苏瑾珩又说起了白婆婆。
为了不给顾神医招惹麻烦,苏瑾珩准备了好几日才去见了白婆婆,白婆婆言辞犀利,苏瑾珩心思活络,一开始谁也没套着谁的话。
白婆婆毕竟年长苏瑾珩许多,一来二去自然也明白了苏瑾珩的心思,他是怕给顾神医带去危险。
见苏瑾珩心思纯粹,白婆婆也就将两人的关系告知了苏瑾珩。
白婆婆和顾神医乃是师兄妹,多年前更是有情人,两人分开多少年,白婆婆便寻了顾神医多少年。
这样的结论着实超出纪言蹊的想象,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