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走后,太子把脸埋进被子里,低声笑了起来,心里荒芜又悲凉,这就是他的汗阿玛,还有他的叔外祖父,居然都这样算计他,逼迫他。
“魏珠,太子那里如何?”康熙算着时间,索额图应该从太子那里离开了。
“今日索额图大人去探望太子爷,二人单独相处了大半个时辰,索额图大人离开后,太子爷就一个人待着,也没让人进去伺候。”
魏珠汇报着在太子那里盯梢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和偏向,前任总管太监梁公公如今都被皇上调离身边了,这可是前车之鉴,他有机会出头可不能行差踏错。
康熙脸上喜怒不明,他又问,“可清楚太子与索额图说了什么?”虽然这是他布的局,但是如果太子真的入局了,他又有些生气,这个不孝子,汗阿玛难道不比叔外祖父亲近吗?
魏珠摇头,“是奴才办事不周,只是索额图大人与太子私下谈话的时候,奴才们也不能靠得太近,所以没有听清楚。”
康熙听明白了,这妥妥的是密谋了,所以声音放得低,他一时心里说不出来是失望居多还是生气居多。
“看紧太子和索额图。”康熙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太子会与索额图同流合污了,还是先看着再说,万一是误会呢?
似乎是有索额图在身边开解心情,太子的病真的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与之对应的是皇上与太子相处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哲亲王费力调解两头都得了冷脸。
临近十月,蒙古的事情基本处理妥善,眼看着圣驾过几天就要回京了,索额图坐不住了,他火急火燎地找上了太子。
“太子爷考虑好了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次皇上来得匆忙没有带多少人,身边守卫比较薄弱,正是动手的好时机。”索额图彻底撕开了遮羞布,光明正大地怂恿太子谋反,如果太子还是不能决定,他这个做叔外祖父的就只好帮着太子决定了。
“可是……”
太子面上还是犹豫不决。
索额图觉得太子还差一剂猛药,“您孝顺,顾念着与皇上的父子之情,可是皇上他不只有您一个儿子。”
“好,那劳烦索相为孤筹谋了。”太子被说动了,他的眼神也坚定起来。
索额图满意地笑了,他安慰太子道,“太子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只是让皇上退位颐养天年罢了,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只要事后您去皇上那赔礼道歉,事已成定局,皇上肯定会原谅您的,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啊。”只要太子上位,他定能更进一步,到时候朝堂上谁敢与他争锋。
太子听了也点头,“索相所言极是。”垂眸掩去复杂的情绪。
两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