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巩荧只觉眼前发黑。
他尽心尽力扶持的小小姐居然一心向着百里家那些害死六小姐的人?
那可是杀母之仇啊!
“你倒也不必非拿母亲来压我,我母亲的确死于百里家的后宅争斗,但究其原因,怕是云家的手伸得太长吧?”云清抬眸,英气的眼中尽是寒意。
她母亲耳根子软,向来是云家的人如何说,她便如何去做。
她母亲可没少仗着她父亲的宠爱在府内兴风作浪,若非她父亲发现及时,她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可就死在她母亲手中了。
“外人都说是秦夫人和程夫人看到我天赋宜宾,怕我成为百里氏少主才对我母亲下了手,可你作为母亲的陪嫁护卫真不知道这是父亲替母亲遮掩下的说法吗?
秦夫人和程夫人何其无辜,替我那拎不清的母亲背负着善妒的蛇蝎妇人恶名!”云清的声音变得越发清冷。
她幼时也曾以为她母亲是被秦夫人和程夫人所害,可待她长大一些才发现,真正冤枉的其实是被她所憎恨的两位夫人!
她父亲对她母亲和云家可谓是仁至义尽!
只凭着她母亲在百里家做的那些糊涂事,就足以让她和她胞弟失去百里家少主的竞争权!
巩荧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清。
“你……你从和得知的这些事?”
“呵!”云清冷笑,“天底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做过的事,便会留有痕迹。”
顿了顿,她又沉声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同云家的人消停一些。
这百里家的家主之位,我要争,但我绝不会成为你或者云家的提线木偶!”
说到最后,云清的眸中便迸发出一道寒光。
她可不是她那耳根子软的母亲。
“云家的贪欲已经害死了我母亲和三位姨母。”她蹙了蹙眉,英气的脸上尽是悲悯。
她母亲和姨母都只是她外祖父和舅父手中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巩荧浑身一震,随后便瘫坐在了凳子上。
“属下……属下明白少主的意思了。”
原来,小小姐居然什么都知道。
禹无彩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云清,柔声道:“消消气。”
云清侧目瞧了他一眼,随后便接过了茶杯。
这下,禹无彩才瞧向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的巩荧。
“巩医师,你先出去,本座有话同清清讲。”
他语气温和却又蕴着不容人违抗的威仪。
巩荧抬眸瞧了眼禹无彩一眼,随后便垂眸道:“是。”
语罢,他便起身往外走。
待他离开后,禹无彩才柔声哄道:“清清,别恼了。”
清清在生她母亲的气。
云清蹙眉,很是不满地瞪了禹无彩一眼。
“你恼什么?我有什么可恼的?一切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说到后面,她已然有些泄气。
她到底还是恼云家贪欲太甚,恼她母亲分不清好赖。
若非她母亲糊涂到对她两个弟弟动了手,她父亲也不会默许秦夫人对她母亲下手。
“好了,好了,莫气了。”禹无彩耐心地哄着。
“我知道你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水云蛊霞而死在你面前才将之前的方子给了林大夫。”
顿了顿,他又说:“若是师父怪罪下来,我会陪你一起担着。”
云清抬眸,颇为震惊地望着禹无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