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摆了摆手道：“闲话少叙，说说你的来意。”

卫桔搓了搓手，脸上褶子笑成一团，忽然化作黑烟压向靖瑶，恰逢一道雷电劈过，烟雷沸腾，冲着靖瑶狠攻过去。

黑烟，雷电！身法……配合出一种协和自然的韵味，应对这惶惶天威般的一击，靖瑶淡淡一笑，忽然消失不见，雷烟扫中数十丈高的山峰，咔嚓一声，山峰拦腰崩碎，老鬼正待寻找靖瑶身影，却觉一道重力压在身上。

拧身看去，卫桔苦涩一笑，这和当年那副画面何其相像，这丫头当年也是这般踩着自身脊梁，记忆重放，紧接着卫桔脸色一变，借来的雷电之力竟被靖瑶抽丝剥茧般的扯了出去，向着高空掷了出去。

又是一道雷霆闪过，两道霹雳轰的一声碰撞到了一起，震耳欲聋，卫桔为之悚然。

她现在的修为不弱当世任何修饰，纵使和林天星等人相较也不弱分毫了，输赢当凭运气，可她居然完全捕捉不到靖瑶的身影，借来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抽走，这姑娘成长到了怎样的高度啊……

卫桔更加想到，如果不是以前有着一段交情存在，或许现在自己真成孤魂野鬼了。

“屛翳死的不冤。”

靖瑶呵呵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卫桔哑然失笑，险些忘了这姑娘性格了，打着商量道：“那个……能让我下来吗？”

她现在还是一团烟雾，想化成人身也做不到，因为靖瑶踩着她的后背，如果靖瑶愿意，卫桔只能永远保持这种形态了。

靖瑶飘身落地，看着卫桔化成人形，口中道：“那天……多谢了。”

那天？哪天？

这话说的云烟雾绕的，卫桔稍一思索懂了，靖瑶说的是一年前伙同林天星深入幽族驻地营救黄修风一事，卫桔看破不说破，有意放行，一个不说，一个不提，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靖瑶很清楚，若非老鬼高抬贵手，那一天必有一场恶战，不见得就能从皇宫生还，更别提救人了，一个老鬼可以匹敌林天星，其他修士缠着自己，也许她和林天星勉强可以杀出重围，黄修风铁定跑不了。

卫桔笑道：“你就不问我怎么就成幽族一员了？”

“因为你本就属于幽族。”

“瞒不过你。”卫桔失笑道：“瑶光女妖不亏是瑶光女妖，处处洞察先机，以修为而论，百万年而今，自今往后倒退百万年，恐怕也无人和你并驾齐驱了。”

“嗯。”靖瑶正色点头：“修行路上寂寞如雪啊……”

卫桔眨了眨眼睛，她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位故人交流好累，整理了一下衣袍看着靖瑶：“同样一句话，别人说出来风范十足，可你说出来……算了，当我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