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家咬牙:“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只要是嫁去了周家,做妻做妾能有什么区别?且看周老婆子如何磋磨她就是了!可怜我徐家百年清誉,全叫这个小畜生给毁了啊!”
“爹!”
徐湘书却一阵惊喜:“陛下赐婚,想来是让女儿当他周家明媒正娶的妻呢!”
徐大家眼前一黑,险些气晕过去!
“滚!”
他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徐湘书脸色发白,眼圈瞬间红了,很委屈地看了父亲一眼,才一边垂泪,一边朝外走,消瘦的身子微微打晃儿。
“老爷,你消消气,不管怎么样,湘儿都是周家的妻,他们不敢——”
“闭嘴!”
徐大家脸色阴沉,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我这就去请族谱,将这个不肖子孙逐出家门,从此她是生是死,都与我徐家再无干系!”
这话一说出口,他只觉得压在自己心口的大石头瞬间松了!
他早该将她逐出家门了!
若不是她,明珠公主岂会走失,陛下又岂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原本他念着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忍动手,可她竟然背着自己,同周家的公子私通,脏了徐家的门风!
她不仁,也怪他不义了!
“老爷?!”
徐夫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湘儿要是没有咱们徐家照着,又如何在周家立足啊!”
徐大家一甩衣袖,冷声道:“我意已决!”
半晌,屋内响起徐夫人沉痛的哭泣声。
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家正愁云惨淡的时候,延禧宫却热闹极了。
起因是明珠公主的嗓子痊愈,宣庆帝心情大好,不但赏了各宫的金银首饰,还特意命人奉上一碟碟的土豆,送去了延禧宫。
土豆礼轻,情意却重。
一时间,延禧宫的美人贵人全都欢喜了起来。
饱饱这个找到了土豆的小公主,也被她拿话儿夸着、拿糕点喂着,没一会儿,就吃得心满意足,好不惬意。
等她吃饱喝足了,才迈着短腿儿回到了林烟的身旁。
一夜好眠。
小团子一向闲不住,天亮了,就跑到拾柒的跟前,学起了武术,等累得满头大汗了,才颠颠地跑去养心殿找父父,激动地问:“父父!饱饱去读书呀!”
宣庆帝:“……”
别。
你好好待在家里,好吃好喝,多自在,可别往外跑了!他真受不住小家伙再丢一次的打击了!
“读什么书?”
宣庆帝面无表情:“你还小,不用读书。”
饱饱不服气:“饱饱可聪明,太子哥哥说,饱饱最聪明,可以读好多书、学好多字,等饱饱长大了,当大官!”
当大官?
大宣可没有女子当官的传统。
宣庆帝正要嗤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
十七长大了,她要去做什么呢?难道要她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子?
不行!
绝对不行!
宣庆帝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别人他不管,可他的十七,绝对不能被外面的混小子骗走,更不能早早地嫁到别人的家里去!
饱饱可看不懂宣庆帝的脸色,见他不说话,就使着劲儿,想要往宣庆帝的身上爬,一边爬,一边仰着小脑袋道:“父父!父父!饱饱要学习!要当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