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灾年,城里粮价飞涨。
四处都是盗贼!
钱偷儿害怕自己师傅的粮食被盗,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时时刻刻地守着地窖,不想让贼人得逞,谁成想,贼人还真的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三个!
他一个半大少年哪里会是大盗的对手?三两下的功夫,脑袋就被人砸破了,人也晕了过去。
再一睁眼,他已经在县城的监狱里了。
原来是老木匠举报的他。
钱偷儿得知真相以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怔到了原地,要知道他被大盗殴打时,几次求救,师傅他不可能听不到啊!
一时间,他又愤又怒,恨不能立即冲出监狱,质问老木匠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可惜县太爷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原来,县太爷见他生得猥琐,一脸鼠相,就料定他一定是个贼人,根本没有细审,就将钱偷儿押了出去,杖刑三十,将他打了个半死,丢出了县城。
正好遇到了江洋大盗费大师。
费大师见钱偷儿骨骼惊奇、相貌奇特,一看就是个盗门中人,这才救了钱偷儿。
于是,曾经的钱盛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习得了一身手艺的盗门精英——钱偷儿。
眼下,钱偷儿再一次听到“好人”这两个字时,既觉得荒谬,又忍不住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奇怪的情绪,冷冷开口:“小胖子,你看错了,老子压根不是好人,懂?”
饱饱:“……”
饱饱不喜欢这个称呼!
饱饱不是小胖子!
她攥紧了小拳头,试图跟钱偷儿分辨两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钱偷儿毫不留情地扯过自己的胳膊,飞身下马!
“呦,偷儿?”
光哥有些诧异:“你不坐马车了?”
钱偷儿扯了扯嘴角:“车里太闷,我出来透透风,不然心里憋的慌。”
光哥啧了一声。
不说话了。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光哥才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那小子怎么样了?”
钱偷儿迟疑了一下。
“他娘的,”光哥骂骂咧咧道:“死小子伤了腿,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病根儿,八成卖不了几个钱,偷儿,你看着他点,他的腿要是实在动不了,咱就把他丢了,省着浪费粮食!”
“……放心吧。”
钱偷儿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笑呵呵道:“那小子结实着呢,养不了多久,他就能痊愈!”
“哈哈!”
光哥大笑一声:“不赔就成,不赔就成!”
钱偷儿也笑。
他笑了一会儿,又借口走累了,再一次上了马车,门帘子刚落,他的脸色就黑了个彻底,咬着牙道:“小胖子,你哥要是再不退烧,天王老子来了,也都保不住他!”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饱饱也白了小脸儿。
不可以。
她要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