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萧允泽才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双腿一软,跌坐到了木椅上,怔怔出声:“阿羽,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饱饱的身世没有问题,一切都是太后想多了、弄错了?”
白羽用力抿唇,沉默不语。
萧允泽心下一酸,浓浓的担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完全吞没,让他沉寂在痛苦之中!
是。
他是不在乎血缘,也不在乎饱饱的出身,可父皇呢?父皇一定在乎,假使父皇知道了真相,等待着饱饱妹妹的会是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光是想想,萧允泽都忍不住心头一紧、遍体生寒!
“查查吧。”
萧允泽唇瓣翕动,轻声开口:“……阿羽,你亲自去查,万不能打草惊蛇,引起父皇和太后的怀疑。”
白羽低声应道:“是。”
“还有永宁侯府,”萧允泽顿了顿,才说:“侯府嚣张惯了,今日之事,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多盯几眼,不要让他们寻到机会,对你我、对饱饱下手。”
“奴才明白。”
白羽这才缓缓退下。
另一边,他们口中的永宁侯府也陷入了忙碌之中,来往的医官大夫各个儿都神色惶惶、脚步匆忙,或提着药箱,或备好老参,都尽心尽力地救助永宁世子。
可世子他至今未醒。
侯夫人也从一开始的愁苦担忧,逐渐转化为仇恨和愤怒,她大步行上前,不等王玉茹开口,便对着王玉茹的脸蛋儿,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啪!”
力气之大,足足扇得王玉茹头晕眼花,直接栽到地上!
“你个杀千刀的贱皮子!”侯夫人撸起袖子,咒骂连连:“要不是为了你,你弟能挨打吗?你倒好,天天吊着个死人脸,活像个报丧的,一点儿都看不出你对你弟的担忧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娘!”
王玉茹捂着脸,泪眼汪汪地开口:“阿弟他是因为我才挨打的吗?不!他是因为他口无遮拦、毫无——啊!”
又一巴掌落了下来!
“你放肆!”
侯夫人尖声道:“他是你弟!就算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是你弟!谁都能说他,唯独你不能!你不能!王玉茹!你作为长姐,同我儿一起进的年宴,你好端端地出来了,可你弟呢?他生死不知,还要听你说风凉话!”
她越说越气,随手拿起个瓷花瓶就要往王玉茹的身上砸!
王玉茹浑身颤抖,却咬着牙,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不要!”
婢女小仙连忙扑到王玉茹的身上,想为她扛住这一击,哭道:“夫人,小姐也是您的女儿,求您手下留——”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怒斥:“住手!”
侯夫人心下一颤。
“侯、侯爷……”
“茹儿!”
永宁侯在宫门口,跪了足足一下午,双膝痛到发麻,眼下要靠人扶着,才勉强走上了前,咬牙道:“你这毒妇!茹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护着她也就罢了,作甚要作践她!”
侯夫人整个人都懵了:“侯爷,你怎么——”
“住口!”
侯爷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