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陌生。
唯有爆竹响个不停。
“小姐,怎么了?”红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轿帘撂下,低声提醒道:“您是不是忘记夫人怎么叮嘱您的了?轿帘不能撩、盖头不能掀,您瞧您,唉!”
还好太子殿下了解饱饱,知道小姑娘是闲不住的性子,特意将喜娘、轿夫都换成了东宫的人。
这样一来,哪怕饱饱偷偷做了什么,也不会叫外人知晓。
红枣深觉太子用心良苦!
“我好像看到……”
饱饱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闭上了嘴。
那是白羽哥哥吗?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自打十年前,白羽哥哥将卫家二房送上断头台,自己也被关进地牢后,饱饱就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地牢中,可惜没说上几句话,她就离开了。
自那以后,饱饱再没见过他。
只知道他在地牢没待多久,就被宣庆帝送出了京城,从此,再不曾归京。
如此也好。
饱饱静静地想,白羽哥哥这辈子都为复仇而活,如今他为凤家报了仇,也到了他为自己活下去的时候了。
他应该好好的。
至于刚才那一眼,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饱饱有些失落。
明明他们小时候都说好了,等自己出嫁那天,他会来送自己,可他到底还是失言了。
不过饱饱并没有难过太久,就满血复活,继续折腾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太子大婚不比普通人家成婚,需要开坛册封、需要敬天敬神,等一切都结束了,饱饱才坐到床榻上休息。
而萧允懿还在迎客。
等夜色渐浓,喜宴结束,他才堪堪赶回东宫。
彼时,饱饱都困得打盹儿了。
萧允懿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小姑娘一点一点的小脑袋,不由怔了一下,微微颔首,示意喜娘们离开,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小心地扶住了饱饱的脑袋。
“……小心些。”
他开口,声音有些无奈:“别撞破了头。”
饱饱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唔,谁呀?太子哥哥吗?太子哥哥你回来了!你、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等你等好久了!腰痛脖子痛脑袋也痛!”
说着,她忍不住揉了下脖子,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吃痛道:“它坏掉了!”
萧允懿连忙扶她:“怎么不摘了凤冠?”
也不怕累坏了项颈!
“喜娘说盖头要让新郎摘,不然不吉利,”饱饱嘟嘟嘴巴,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我要戴凤冠,太子哥哥不需要,真不公平。”
“早知道应该让你戴一个轻点儿的凤冠。”
“不可以!”
饱饱眼睛亮亮地说:“凤冠越重越值钱!不能轻!”
萧允懿:“……”
他忍不住抬手,点了下小姑娘光洁的脑门儿,失笑道:“还是你聪明。”
饱饱偷笑,一边指挥着萧允懿,让他帮自己拿下凤冠,一边手拿糕点,往嘴巴里塞,还不忘问上一句:“太子哥哥饿吗?要吃桂花糕吗?”
“孤不饿。”
萧允懿摇摇头,帮小姑娘拿下凤冠后,又捧起了小姑娘的小脸儿,将她粉嘟嘟的两腮和额间的花钿全都擦个干净。
饱饱也乖乖仰头,由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