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开门而入,朱元璋睁开眼见是他,诧异:“我叫了徐达来,怎么来的是你?”
张居正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我不是徐达么?”
朱元璋看他:“我伤在腰腹。”
张居正笑:“你不是说,徐达眼前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么?”
朱元璋并没有笑,伸手抓住他的手,喘了口气按下疼,看着他认真道:“张居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我不在乎,但是你在乎。”
张居正心下温暖,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朗:“让我看看你的伤。”
四目相对一会,朱元璋收手,张居正却下意识的抓紧了,朱元璋笑:“放手啊,不然你给我宽衣啊!”
“啊?哦!”张居正立刻放了手,头侧向一边避开。
朱元璋又笑:“就你这样还给我处理伤口啊!”
张居正有些羞,倒也不恼:“医者治病是不得已,但是非礼勿视,是应该有的礼数。”
朱元璋挑眉,心道看都看了,礼数不礼数的有什么意义?但也知道张居正这种从小正儿八经读经史的骄傲是不可能认同自己的看法的,也就什么都不说,小心解开衣衫,尽量只露出伤口,喘息几口,道:“好了。”
张居正回过头,但见朱元璋腰腹间一处伤,伤口极细,血也少,可真真切切从前到后的贯穿伤。张居正有些奇怪,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腰,触碰查看。
“啊!”朱元璋一直咬着牙,这会终于忍不住呻吟一声:“好疼!”
张居正瞬间收回手,朱元璋抓着张居正,挣扎着起身:“你让我起来看着,不然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好难受。”
张居正只好帮忙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到床边。
这一番动静直疼的朱元璋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才看着张居正气若游丝道:“开始吧”
张居正点头,开始动作。
“别,先用酒擦一下”
“针浸酒精然后再过几遍火!”
“用外焰!”
“穿线,然后刚才的程序再走一遍。”
“缝合,就像缝衣服那样。”
……
伤口处理完,朱元璋叹口气:“还好我先前用了局部的麻药,不然就你这样的徐达,我会疼死吧!”
张居正收拾的手一顿:“我先前没处理过外伤,不过开副方子给你调理,我还是很拿手的。”
“哎你千万别!”朱元璋连忙道:“我这伤疼的很,你可别再让我喝药了!”
张居正笑:“你这么怕苦?”
“倒不是怕苦,你看我自戳都这么顺畅的做了,至于怕个苦吗?”朱元璋蹙眉道:“我就是小时候喝太多了,后来一提起喝药就头疼。”
张居正道:“不喝药也可以,但这些天的饭食要注意,不准挑食。”
朱元璋勉为其难的点头,见张居正收拾完还不走,奇怪:“你还有事?”
张居正拿起托盘,微笑道:“没了,你休息吧!”
他明显有话不说,朱元璋觉得奇怪,但实在是困了,闭了眼便昏昏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