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朱标蹙眉:“你不是说没人敢伤他么?”
“不是别人,是他的病”朱元璋眼里水光盈盈:“他的大限提前到了!”
“不行,朱标”朱元璋放开朱标,急急忙忙找衣服穿:“我要过去,徐有容经验有限,一个不小心,长生就真的没命了!”
“你别慌!”朱元璋脚下一个不小心就倒下去,朱标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师妹的圣光术顶尖,一时半刻不会有问题的。”
“不能用圣光术!他现在身体根本吃不消!”朱元璋急急忙忙穿衣:“现在重要的是止血!不然就算长生没有失血过多,也会引起所有人活着动物的食欲的!就算是徐有容,也不一定能抵抗的住!”
“可就算你现在去了,又能如何?”
如果她有办法,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有办法!”朱元璋几乎慌不择言:“就算不能治病,我也有办法维持他的生命!我就不该听他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一直以为还有时间,我——”
她眼里含着泪,自责慌乱的像个孩子,朱标心里一软,伸手抱过她,轻声安抚:“别慌!不是你的错!”
“可是……”朱元璋身体止不住的软,几乎要倒在朱标身上:“如果不是我没有坚持,他……”
“别自责了!你也说了,是陈长生自己不愿意!”朱标站直了让她依靠,语音轻柔的不可思议:“别慌!你不是说只要他还活着,你就有办法么?”
“哦!对!”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推开朱标,一边披衣服一边道:“我要立刻赶过去,你……”
朱元璋有些迟疑,朱标却是立刻转身,也穿衣:“我同你一起去。”
“可是……”
寒山上正在召开煮石大会,很多修道者都在,他师弟们也都在,还有徐有容和陈长生,朱元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想去。
这么骄傲的人自然要面子的,那种场合去了就是给人围观的,朱标怎么可能想去?
“没事”朱标道:“你要救陈长生想必耗费极多,我去帮忙,就当报答你相救师弟的恩情。”
朱元璋心里温暖:“谢谢你!”
报答什么时候不行,他此去多半还是为了陪伴她,在这种慌乱脆弱的时刻,朱元璋更是感激。
朱标很快收拾好自己:“好了,走吧!”
朱元璋点头,抓住他的手腕,两个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寒山有禁制,于是两个人一起落在寒山脚下,却不想所有人都在。
关白第一个认出来,惊呼着行礼:“公主殿下!您……”
然后就是苟寒食讶异的唤:“师兄!?”
来不及叙旧,朱元璋问:“你们怎么在这里?长生呢?”
关白尚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亲密,苟寒食此刻已经知道事情有变,立刻道:“圣女带着教宗回京,刚走没多久。”
“多谢!”说罢,立刻抓着朱标消失。
“师……”关飞白下意识的唤,然而人已经离开了。
关白听的清楚,有些讶异的看向苟寒食:“方才那位竟是朱标?”
离山七律奇怪的神色已经为他做了解答。
关白看着地上的青烟,叹了口气。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那这一年整片大陆甚至魔域的流言蜚语,根本完全是谣言。
朱元璋不知道陈长生的具体方位,没有办法用千里钮直接到达,于是估算路程,去了最近的镇上,买马直追,终于在这一日傍晚的时候追上了疾驰的车架,却没有想到遇到了阻拦。
朱元璋这一日心急如焚,实在没什么耐心,当下寒了脸冷声呵斥:“让开!”
别样红成名已久,脸上下不来倒是其次,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朱元璋的立场,故而不让;“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心急?”
眼见朱元璋更加的不耐烦,朱标上前拉住她准备拔剑的手,温声道:“我挡着,你去吧!”
朱元璋看一眼变了脸色的别样红,冷笑一声,嘱咐了一句小心,侧身离开。
朱元璋抬脚的时候别样红就出了手,同时,澄亮的剑意拦在二人中间,星域随剑意显现。
“嘭”的一声。
真元猛烈碰撞,小范围的爆炸嗤嗤不绝,朱标后退几步,余光瞥见朱元璋已经到了圣辇旁,收剑停手行礼。
“方才事出有因,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别样红性情温厚,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朱标在这样的人面前,礼数一直是周全的。
别样红神色微异:“朱标?”
诚然他方才出手有所保留,但一个聚星初境一出手就能挡下从圣者的一击,自身还没有任何损伤,这样精湛的剑术,这样磅礴的真元,这样年轻的修道天才,以及如此的风姿,即使他敛去了容貌,除了朱标也别无他人。
朱标道:“公主是去救人的,别先生可以放心。”
别样红脸上写明了不相信,朱元璋那样心机叵测的人,就算之前大张旗鼓的为陈长生造势,也是不可信的。
朱标微笑道:“您不得不承认,若是公主想杀人,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别样红点点头,收了手。
“如此,晚辈先失陪了!”
朱标正准备再行礼,瞥见整片天空大放光明,立刻拔剑,出手就是最后一式,真血燃烧形成一道火龙。
别样红震撼无语。
诚然朱标现下是比不过他的,但即使是现在,以他从圣的境界,也很难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何况假以时日,真的是假以很短的时日,他一定会超过他。他现在展示的最后一式,如果不是为了阻止和他同等实力的徐有容的全力一击,整片大陆上,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而且,朱标这么着急着去救朱元璋,完全忘记了朱元璋自身的实力,也完全忘了,纵使他不想让朱元璋见陈长生,也不可能让教宗唯一的弟子,教宗和圣后共同宠爱的女儿在这里为了救陈长生被圣女所伤。
活到了如今的年纪,别样红看着少年少女们的爱情,微微一笑。
争斗声从远处一响起,正在小憩的徐有容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拔剑声,徐有容心下一惊,立刻拔剑,真元暴涨,飞身而出,光明遍洒。
别样红都拦不住的人,她不能轻敌,必须倾尽全力。
“有容!”陈长生睁开眼就是漫天光明,立刻想起来有谁会来,可惜也只能惊呼一声,完全来不及阻止。
不过有人阻止了,陈长生很快分辨出来有人从较远的地方飞速赶来,用离山剑法最后一式,虽然有些晚,但终究是拦下了徐有容的大光明剑。
无数真元剧烈碰撞,爆炸一起接着一起,将整个暗下来的天光都照亮,圣女峰的人,国教学院的人,国教骑兵纷纷出动,茅秋雨和凌海之王在别样红那里有响动的时候已经出动,绕是如此,当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徐有容和不知名的男子各自受了伤,徐有容的脸色苍白如纸,男子也吐了血,不过他们之间,还俏生生的站着他们许久未见的公主殿下,凌海之王和茅秋雨对视一眼,心头齐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