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也没有瞒过唐家?
海瑞道:“你当时真元未出却能用叶笛将声音传出去那么远,根本也就没想瞒着唐家。不过他们不知道你我是谁,所以才没往这方面想。”
徐达笑笑:“他要面对的毕竟是唐老太爷,我还是有些担心。”
“那为什么不亲自策划呢?”
徐达转身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道:“雏鹰不曾展翅翱翔,就永远不会成为雄鹰。而且,这才哪到哪?”
徐达并没有刻意隐藏情绪,所以海瑞此刻看着她独自凭栏的修长身躯,有些怜惜。
那夜在汉秋城她就说过,她这种人很难有正常人的生活,此刻他理解到了更深刻的意思。
朱元璋在汶水城里的处境几乎完全是孤立无援,可徐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所以完全把它当做一场试炼,根本不准备出手相帮,用她的话说,这才哪到哪?可是别人不会这样认为,就连海瑞自己都很小心警惕。于是她的高高在上,就变成了冷漠残酷,无情无义。
经历太多,眼界实力太高,或者那种训练太变态,她的思维最终被训练的太过强大。于是很少有人能跟上,很少有人能懂,自然很少有人能相信。须知任何美好的关系,都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海瑞心里缓缓叹息,仔细擦掉脸上的水珠,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无声安慰。
徐达心头微暖靠在海瑞胸膛上,故意岔开话题:“商量个事呗!”
“什么?”
徐达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胡须:“能不能把胡须剪了?”
海瑞挑眉看她:“嫌丑?”
“不是”徐达摇头:“太扎皮肤。”
海瑞没有想到这一茬,闻言摸了摸她的脸,一如既往的滑嫩,触感极好:“还好啊!”
徐达微微翻个白眼:“这是胡须,是毛发,你当是利剑啊,还能留下长久的伤痕?”
海瑞点点头:“也对。”
“而且,我带走一个俊朗公子,带回来一个糙老爷们,你师父和师弟们肯定会把这事算我头上。”
海瑞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明白你在他们心里过分优秀,所以你身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是因为近墨者黑,绝不是因为你自己想做改变的缘故。”徐达耸耸肩道:“没办法,声名狼藉,实在比不了你。”
海瑞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是散漫不经心的很。
果然,徐达不在乎道:“没事,彼此彼此,我追求者众多,不愁没人替我报仇。”
海瑞笑意更深。
“不过,你家里的事你自己处理啊!”
海瑞微微蹙眉:“你好像一点都没有与我家人相处的意思?”
上一次婚约的事情也是让他代为传话,这一次对离山的师长都能想的周全,却独独把秋山家的事情全部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