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闻言不由得冷笑不止,心道:羌人重利轻义,怎可能不怀害人之心?尽管心中如此作想,马哈木嘴上却说道:“放其进来,本将军到要看看,有何要事禀告?”
账外亲兵闻言,便赶紧将纳里拖引入帐中。
纳里拖刚一入帐便环顾四周,见尚有亲兵还在帐中,便说道:“请将军呵退左右,纳里拖有要事告知。”
马哈木佯装不解,问道:“陛下今日使汝前去那西羌营地,为何不走,如今又能有何要事告知?”
纳里拖赶紧说道:“请将军先呵退左右。”
马哈木只好令左右退下,待帐中只剩二人之时,又问道:“如今已然无人,有何要事,只管说来。”
纳里拖先是挑帐而观帐外,确认无人之后方才说道:“纳里拖在雍州之时,便听闻马哈木将军大名......”
马哈木却无心思听其吹捧,只是挥手说道:“若是这等事情,汝便自去罢了,休叫本将军唤亲兵将汝打出帐外!”
纳里拖却是一笑,踱步于帐内,脸上若有计谋,说道:“不知将军如何看待今日之汉皇?”
马哈木面色难看,佯装大怒,骂道:“汝是来取笑本将军乎?”
纳里拖却是赶紧回道:“在下不敢,不过今日见将军于城墙之上,为我羌人收纳尸首,却被汉皇所害,不由得心中悲痛,故有一言想告知将军。”
马哈木问道:“若非汉皇留汝尚有大用,本将军单凭此言,便可将汝斩首于此!”
纳里拖却并不着急,缓步走于帐中,仿若智计在心,说道:“将军何必如此,在下今日见将军虽受汉皇酷刑,却仍旧为我羌人收纳尸首,便知晓将军终究是我羌人,如今那汉皇已然对将军心存疑,将军何不再思去处?”
马哈木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汝不是单力拓部署,反而是彻里吉手下!汉皇故而不是好人,那彻里吉又是怎样人物?汝以为本将军不知晓乎?那单力拓落得何等下场,今日仍旧历历在目,本将军现在便要将汝抓至汉皇帐前削首!”
纳里拖却摇头说道:“在下并非为彻里吉尽忠,亦并非为单力拓尽忠,所思所想无一不是为我雍州羌人着想,如今单力拓在西羌饱受彻里吉欺辱,将军在汉军之中又不得重用,吾等雍州羌人既不是羌人,又不是汉人,又有何处能去?”
马哈木虽早已心知这纳里拖之想法,心中亦是不免意动,但又想到刘禅那威武之貌、料敌之智,当下便赶紧打消了这般想法,口中却说道:“那吾等又能如何?在汉地受汉人欺辱,去往西羌又被彻里吉视为羌奸,这天下之大,竟还有何处可以容身?”
纳里拖笑道:“如今汉羌二族大战,那西羌国王彻里吉大败亏输,吾等只需待来日汉羌两国再战之时,单力拓叛羌人而出,将军叛汉而出,吾等可有数万大军,又何必受那彻里吉、刘禅欺辱?待到两军鏖战之时,吾等揭竿而起,尽夺西羌之地,奉将军为国王,单力拓为元帅,至于某,愿为将军帐下丞相,不知可否?”
马哈木闻言不由得一笑,心道:汝尚且不知那汉皇已然将西羌之地赐于吾乎?
马哈木嘴上却说道:“如此行事尚可,若真能成事,吾等羌人再不必受人欺辱!”
纳里拖见马哈木终于答应,不由得心中大喜,说道:“既然将军同意,吾便立即赶赴西羌!”
马哈木笑道:“汝自当去与单力拓言说,待到来日,某军中举红旗为号,吾等各自起义!”
纳里拖大喜之下,口中练练称是,于是告别出帐,直奔西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