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丁一哇地叫出声,其实伤口并不深,但是样子十分吓人,鲜血像泉水一样流出来,不一会漫在半个手臂上,看着十分骇人。
罗敏晗大惊失色,若不是陆丁一伸手把她挡开,就算这下不致命,她美妙的身体上怕是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刀疤,而这一下本就是朝着夺她性命去的。想到和死亡擦肩而过,不由心里一阵后怕,但更麻烦的是他们现在还没看清这个人的路数,
眼前的景象有点奇怪,好像电视的屏幕花了一样,一个别扭纹路卡在那里。
躲闪到另外一侧的祝莎莎立刻发觉了真相,她无意之中绕道了那个“人”的侧面,而看清了她的面目。
从侧面看,或者说是从后面看,她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形,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黑裤,而从正面看去则和周围的情景无异,和四周的景象完全融合在一起而根本看不见,就像正面有一层和环境一模一样的迷彩。
刚才那黑衣女人挥刀的一瞬让本来和环境十分贴合的伪装有了漏洞,所以才看上去有些别扭,但从正面看可能还是很难看清她的真实面貌。
祝莎莎平时独来独往,对其他的人事情也不太关心,不是因为她是个孤僻的女人,而是因为她自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和人过多地交流,也不喜欢深入地交往。她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轻轻的,淡淡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指指点点,也没有人喜欢别人七嘴八舌。
互助会可能是她最深入的群体之一,但她的存在感也是若隐若现,她不常和别人说话,除了李安娜也不常有人和她搭讪,有时周末她会去蓝冰之夜,也是一个人呆在角落,不喝东西也不和人说话,别人的事,如果她有兴趣也可能会搭一茬,仅此而已。
所以互助会的人对他也有种敬而远之的味道,甚至陆丁一也不会没心没肺地和她打趣开玩笑,而她又常常在那里。她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享受,这种由心里和物理距离感维持的神秘感让她乐在其中,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人际关机的麻烦,反而能更游刃有余。所以所有人对她都多少抱有一丝神秘感。
她看到了慌张的陆丁一捂着手大叫,罗敏晗看样子还没看穿玄机,一脸焦灼。那个人似乎也很自信,甚至对自己都没看一眼。
祝莎莎和所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可不是仅仅是为了神秘感,是为了隐藏獠牙。她当机立断,拆下一个圆耳环,耳环一打开就成了两个半圆,她将一头掰得尽可能直,另一头扣在手指之间,就像一个很小的匕首,也许不好用,但足够伤人了。这个过程她非常娴熟,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手上的动作。
她把耳环捏在手里,稍微压低了身子,看到那个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忽如迅捷的猎豹一样猛冲过去,抬手握着掰直的耳环就朝那人脖子扎去。
狠辣果断,毫不犹豫,出手就是致人死地不留余地。
直到她冲到那个黑衣女人近处,那女人才慌忙的听出动静,那女人看来不是什么体术高手,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有人冲过来,已经逼到面前,才慌忙的躲开。
祝莎莎的耳环猛地刺下,没有如愿扎到她的脖子。
黑衣女人避开了要害,手臂却被刺到了,细细的耳环扎到手臂,虽然不知名却很疼,那种刺入肌肉的疼痛让她一时难以忍受,叫出了声,推到一边。
“她正面有迷彩!”祝莎莎大叫道,她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听不听得懂就看他们悟了。
罗敏晗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的身体正面画着一张和周围环境无异的画,能让她完美地和周围环境融在一起,就像是隐形了一样。那这个女人是早就埋伏到这里了。
但是一般的迷彩人不能动,一动就会露出破绽,伪装毕竟是个静止的东西,但这个女人刚才是朝他们走过来,一直都没看出动静,这就只能说明她正面的迷彩一直在随环境和位置变换,这就是只有能力者才可能做到的事了。
那女人狼狈地逃到一边,一面对他们,身形立刻又变得模糊,很快她又和环境融为一体。
这情况对陆丁一来说就不是那么好理解,第一个是因为他现在手臂正在血流不止,又惊又怕又痛,第二个是他对迷彩的理解就是那种军服上的像素图案,现在这种东西他不知道算不算迷彩。
那个女人似乎又在三个人眼前“消失”了。
祝莎莎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出手更早更快一点,她大概也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能力,如果在她正面可能永远看不到她,除非他们三个人把她围起来,而这个女人手上有把刀,十分危险,三人分开搞不好会很快被她逐个击破。
忽然,她又无意识的“啊”地叫了一声,同时陆丁一也叫了起来,那个看似空无一物的前方又凭空出现一张张着的嘴,叫了一声然后消失不见。
她心里一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眼罗敏晗。女老师正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她强制发声的能力就像是这种隐形能力者的天敌,就像声呐一样总能把她找出来。
接着三个人又叫了一声。
祝莎莎对这种不优雅的定位方式非常不满,甚至是厌恶,但现在别无选择,这是唯一能确定那个人准确位置的方式。她又气又无奈又不情愿得每隔几秒就叫几声。
这边四个人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平衡,三个人看不见另一个,然后三个人隔几秒就一起叫一下,就能确定那个看不见人的方位,诡异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