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转头看邻座和他搭话的南安君时,莫名又和迹部景吾对视了眼。
察觉到迹部景吾对这里的关注,本想否认的越前龙马却真就回答了:“就在此处。”
对面筷子折断的声音,酒杯打翻的声音,以及越前龙马身后传来的骨头碰撞的声音,
迹部景吾扔掉了手中的竹筷,他旁边的四公主则是一脸娇羞的关注着对面的越前龙马,
“哦?”南安君来了兴致,刚刚才和周王抢义女失败,现在他又想给越国太子做媒,“你告诉我,是哪家姑娘,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这位姑娘南安君也十分欣赏,”越前龙马嘴角扬起一抹笑,“她便是周王陛下刚封的定平公主,月优樱。”
“这,啊,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南安君甚至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张嘴,撇下一句“这酒不错。”就装作无事发生。
“越太子,原来是对定平公主有意?”坐在南安君旁的公子景行恰巧听到,正好想发泄一下郁闷之意。
也是报复之前越前龙马对他做的事,故意借酒大声宣扬:“没想到越太子曾觊觎我前嫂子啊!”
公子景行像是恍然大悟般:“难怪大哥知晓你有心仪之人。”
“闭嘴!”迹部景吾此刻表情差到了极点。
公子景行言语开始无所顾忌,“大哥如此生气,难不成这越太子早就和我那前嫂子有?”
公子景行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是一颗葡萄闪电般的击中了公子景行的穴道,公子景行感觉瞬间僵硬,浑身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只能害怕的眨了眨眼。
“大胆!”芳夫人才反应过来,众人立刻戒备起来,身后的侍卫也纷纷向前拔刀防卫。
“越太子你们未免太过放肆!”周王忍无可忍地说道,他这次绝不姑息!
只见手冢国光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挺立在越前龙马身前,眼神坚定而果敢。
“无人可以辱我太子,”手冢国光毫不畏惧那些闪烁着寒光的侍卫刀剑,甚至连周围紧张到极致的气氛似乎都无法影响到他分毫。
“不过被点了穴道。”迹部景吾出声缓和,“本来就是三弟言行无状,空口造谣。”
周王那颗原本因为紧张而急速跳动的心脏,此刻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些。然而一想到越国人竟然能在数米之外施展点穴之术,而且自己距离越国二人的座位如此之近,心中的担忧便难以彻底消除。
越前龙马开始了:“周王陛下,贵国公子借酒闹事,编造我与定平公主,对我的影响倒是不大,倒是对陛下你亲封的公主毫无认同之意。”
芳夫人怒起:“是你说心仪月优樱,我儿又怎是变片,你纵手容下伤害周国王嗣,该当何罪!”
“吾所说之心仪,乃心仪人才。定平公主生在周国,实在可惜。其父兄为国捐躯,换来的却是她的委屈和离。即便周王陛下有心补偿,封为定平公主,但转瞬之间,她便遭人谣言污蔑。可见,周国公主之名并未给月氏遗孤带来保护。”
越前龙马言罢,起身而立,“周王陛下,吾只为定平公主感到惋惜。她在周国,仅能成为一名虚有其名的公主,难以施展其才华。”
“今日闻定平公主之肺腑之言,方知此女乃人中之龙凤。与其在周国埋没,不如前往越国一展才华。毕竟,越国,不会欺压孤女,更不会打压女子之才能,亦不会编排女子。”
“放肆!”周王怒不可遏,“来人,将越太子带下去!”
话音未落,已有侍卫上前。然手冢国光一掌打翻来人,再无人敢上前。局面僵持,周王气得血脉贲张:“岂有此理!”
“父王,东山之约还在,手冢将军也曾救过我的命,”迹部景吾上前不知道越前龙马要搞什么,只好先安抚他父王,“请父王息怒。”
越前龙马自然是想给周国添点乱,添点堵,“定平公主,在越国女子能参政议政能征战沙场亦能当家做主,你可愿做我越国言官。”
手冢国光十分不解越前龙马的做法,明明就这么硬邦邦的要人,是绝对要不到。
越前龙马的言辞引的周国之人哗然一片,
“女子参政议政?征战沙场?可笑,难怪越国百姓人口最少。”周国大臣们都十分不屑和莫名的愤怒!
越前龙马见效果估计有了,转身对着说那话的人就是嘲讽:“大人不知吗?越国向来都是以少胜多,以精胜多,从无败绩。”言语继续带刺:“大人就你的身手,估计连我国10岁的女娃都打不过,你的水准,还差的,远呢。”
场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未曾料到此次宴会如此波澜起伏,纵有九条命亦难以招架。
月优樱更是惊愕得不知所言,她为越前龙马所说的话狂跳不已,然而此刻,“你若想去,我会助你。”只闻周王后低声对她耳语。
月优樱心乱如麻,但当她望见迹部景吾正紧盯着越前龙马皱眉时,她瞬间明白过来。
越前龙马根本不关心结果如何,他只要过程,表面上是置她不义,实则就是她一句话的事,虽在利用她,她却也能得到好。
一个轻视女子的国家,主宰周国命运的人,居然在关注她的回答,而不是如之前一样忽略她。
月优樱定下心神,开口道:“抱歉,越太子,我乃大周的定平公主,身心皆属周国人。”
月优樱的回答让周国的人称心如意,却压根忘了此事按道理他们两人也做不了主。
越前龙马被拒后,提醒似的让众人注意此刻被有所忽略的周王,
“周王陛下,吾不胜酒力,恐扰雅兴,先行告退。”
越前龙马这么一说,倒是让一些人恍惚了一下,周王都没说话呢,这越太子凭什么就直接和定平公主商议?
周王正巴不得越前龙马带着他的将军离开,遂说:“越太子,你既身在周国,若不明生存之道,或妄图干涉本国内政,越国亦难保你平安,即便是你身后的将军,也护不了你。”
手冢国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越前龙马按住他的手腕,向周王行礼道:“多谢陛下款待。”手冢国光亦随之行礼,二人在众人复杂的眼神注目下离开宴会。
迹部景吾却对越前龙马的做法有了深思,他想不通越前龙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膈应父王还是膈应他?直到迹部景吾看向与月优樱交谈的周王后。
瞬间心惊!
他是在挑拨!父王和太后之间的平衡!父王和母后之间的感情!
然而待越国的二人离开后,周王才猛然意识到,手冢国光决不能留在王宫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