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的入路,到手术的步骤,甚至到可能的突发情况——凌然将会诊做的无比的结实,而张安民就只剩下无比的幸福了。
做了十多年的医生,今时今日今刻,张安民觉得,一切都仿佛得到了回报:这么多的观众,这么多的高级医生,看着自己主刀的手术……
尤其是今天的手术,又做的如此顺畅。
张安民偷偷看了眼凌然,再伸手,不用说话,就得到了一只夹着纱布的镊子。
这台手术,左慈典不光是请动了凌然,而且是让护士们提前做了练习。
张安民停顿了一下,再扩扩肩,继续投入到了手术当中去。
凌然和他面对面,却是二助的位置,并不深入介入到手术中去。
凌然在现场的工作,与其说是做手术助手,不如说是给张安民做保险的。
有没有人兜底,对于外科手术来说,是完全不同的。
没有人兜底,意味着所有的危险动作,都隐含着草菅人命的可能。正常的外科医生,也不会大胆到这种程度,通常的做法,还是寻找兜底的医生,比如武新市一院和二院的肝胆外科,一方面互相竞争,一方面却都在请凌然做飞刀和做指导。
他们请凌然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让凌然做兜底。
一旦手术失败,哪怕凌然兜不过来,道德层面和法律层面的谴责,也会渐渐消弭。毕竟,有人兜底就是正常的手术,总是会有失败的可能。
张安民得到的兜底,就更加全面了。
凌然不光随时准备着接替手术,而且,在必要的情况下,他还能帮忙处理大出血,或者具体的手术步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保姆化的服务了,是大投喂术的进阶版本了。
对张安民这样的医生来说,有这样的兜底,首先精神就不会过度紧张。他也是做了10年医生的老手了,如此多的有利条件的加成下,即使是第一次主刀做肝切除,他也做的异常顺利。
“完成剥离了。”张安民喘了两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做的不错。”凌然也点点头,评价了一句。
剥离是肝切除的基础,这一步如果做不好的话,是需要返工的。
张安民心里欢呼一声,这是他比较弱的瓶颈技能,此时得到凌然的肯定,张安民顿时信心大增。
参观室里,也是声声的赞赏:
“第一次做成这样可以了。”
“手术基本是拿下了。”
“现在说还太早了,毕竟是新人,出什么奇葩失误都不奇怪。”
“凌然止血可是一绝。”
“说的是。”
“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