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死的就这么去了……
甜儿哭哭啼啼的点头,一脸悲戚的说道:“是这样的,本来我是去找黄姑姑想要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完了,可没想到去了屋子的时候正巧珍珠也去,我们两个一进屋便见到那人在饭菜里做手脚。那人杀了珍珠,转而又要对奴婢动手,幸好黄姑姑及时回来,那人才跃窗而逃,奴婢捡回了一条性命。”
跪在一旁的黄景隽一言不发,心里头却千回百转的想着这件事情。昨夜一夜没睡,对于黄景隽来说这事儿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她经历过大风大浪,这次却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惠嫔叹了口气,满脸哀伤的对着甜儿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你可记住了?”
惠嫔听着甜儿的话怎么也觉得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见黄景隽那般伤心憔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那珍珠丫头自己也是见过的,虽然冒冒失失的,但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善良敦厚,真是红颜薄命。
甜儿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人、那人当时把烛台给碰倒了,屋子里头有点黑,情急之下我没看清楚。”
“昨日我去屋子的时候,墙角的灯分明还亮着,我都看得清地上的珍珠……你怎么就看不清凶手的模样?”黄景隽怨恨的看着甜儿,那眼神像是能把她吃了一般。
其实黄景隽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像是甜儿说的这般,但毕竟自己不在场,上头盛妃又似乎根本没有心思借此打击皇后,她一个姑姑说什么也是徒劳。
“甜儿姑娘若是记不住那人的样子,却也总能知道是高矮胖瘦吧?辛者库人多眼杂,门口又有人守着,总也能找出个这个人来瞧瞧!”黄景隽想了一会儿,语气颇为妥协的问道,眼中却带着浓烈的恨意。
今日,盛妃若是指望不上,他日,她定然要找一个明主好好平了珍珠的冤情。
甜儿心里头一下子慌乱起来,对于辛者库的情形她自然是没有黄景隽清楚的,若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可就糟糕了。甜儿挤出两滴眼泪来可怜兮兮的说了那人高矮胖瘦是何模样,可却太过模糊,若是按照她所说的宫里头能找出百八十个来,可这里头又有多少和黄景隽有过节呢?
盛妃摆了摆手,悠悠然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情既然涉及到命案,自然不能再在后宫处理,本宫会酌情禀报皇上和御林军那边,看看要如何处理。你们先退下吧!”
随即又让惠嫔与阮倾娴也退下了,只说自己累了,可却私底下让吴良把甜儿叫了回来。
甜儿跪在地上半晌见盛妃也没说话,悄悄的抬起眼帘瞟了她一眼,只见她还闭目养神斜倚在软榻上。萍儿也是一脸的端庄并没有看她,甜儿松了口气,却也觉得有些不悦,她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哪里能让人这样摆弄?
等了一会儿,甜儿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盛妃叫奴婢前来所谓何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那奴婢可还是回辛者库干活儿的。如今黄姑姑身边没了珍珠定然伤心,奴婢得回去……”
“行啦!”盛妃冷笑一声,很是不屑的睁开眼睛看着甜儿,“在本宫的面前,凤仪宫女还用这样低三下四的装无辜么?”
甜儿瑟缩着低垂下头,强烈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佯装不明:“盛妃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盛妃冷哼一声坐起身子,盯着甜儿,悠然说道:“你明不明白不要紧,要紧的是本宫明不明白。本宫看着今日的情景似乎那个黄景隽并不信你的话,可见本宫若是想查定然能查出个原委,到时候借着这件事情给皇后一个难堪,又除掉了她的羽翼,那才是本宫得意的时候。不过皇上或许会念及旧情对皇后心慈手软,可是对你……啧啧啧,那就说不定把你埋在哪里喽!”
盛妃斜眼看着甜儿,见她浑身哆嗦就直觉得快活。平日里这个甜儿跟随婉德皇后也没少揶揄自己,这会儿能见到她跪在自己脚边上也是一种享受啊!不过不只是现在,将来盛妃也要让她匍匐在自己的脚边,永远抬不起头来。
甜儿听了盛妃的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这件事情是瞒不下去了,不过好在盛妃似乎并没有捅出去的意思,既然她肯放自己一马就万事都好商量,既然有的商量那就证明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