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算没有辜负为兄当初对你的一片担忧,只是眼下这桩事情似乎又要拖累你了。”
林安歌听了林长安这么长一番话,微笑着低垂下头,眼中一片淡然:“长兄的心思安歌明白,只是这后宫之中不只有女人,也有各种势力的权衡和代表,所以若是长兄奉旨查案,那可就要多多思索其中奥妙。”
“多谢提醒,那是自然的。”林长安微笑着看向不远处,“今日尚早,不如待为兄去看看你的宫苑,也好查查那个笙箫?”
黄景隽的面色一下子有些僵硬,勉强的笑着上前行礼说道:“林公子勿怪,落雪园今日并无准备,而且宓妃娘娘也有些累了,不如林公子改日再来?”
林长安笑看着林安歌,似乎没有听到黄景隽的话一般,林安歌见他如此微笑着:“既然长兄查案心切,那今日就去吧!景隽姑姑前头带路。”
“娘娘!”黄景隽皱起眉头看着林安歌,她明知道事情如何为何还要林长安前去?
林安歌笑着摇了摇头,侧开身子对林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先行离开。
落雪园里头的人见林长安来了全都愣了一下然后低垂着头做各自的事情,进宝和小喜鹊连忙过来迎接,却不知林长安的身份该如何称呼。林安歌微笑着径直走进了屋子,林长安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那浑身儒雅风流的气质倒是让整个落雪园的人见之忘俗。
林安歌进入了屋子坐在椅子上,对着林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长兄请坐!”
林长安也不说别的照着坐了,进宝和小喜鹊这才给林长安行礼,小喜鹊巧嘴说道:“刚刚见林公子一表人才还在猜想您的身份,奴婢们没敢胡言乱语,所以怠慢了林公子,还请林公子勿怪。”
说完,小喜鹊连忙上前给林长安添了茶,脸色有细微的红润,双眸闪亮。
林安歌微微一笑,对着下人们说道:“进宝,小喜鹊,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喜鹊略有失望之色,瞟了林长安一眼十分缓慢的退下。
林长安看向林安歌:“安歌,长兄觉得倒是应该去看看笙箫的房间,此事不宜耽搁。”
林安歌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眸看向李长安,问道:“长兄明知道怎么回事儿,又何必跟安歌多说呢?那个笙箫的确是落雪园的人,她也的确是个细作,可却并非是因为谋害惠妃而死。”
林安歌目光犀利的看向林长安:“长兄,你刚刚也说了我一个人在宫里谋生不容易,大家都是林家人,身上承载着林家的门楣和荣耀。该怎么做,我想长兄心知肚明。”
林安歌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林长安的聪慧,索性不如直接说了出来才好。她相信以林长安对自己的情分,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暴露在李霖谕面前吧?
林长安听林安歌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其实从听说了这件事情开始他就已经隐约觉得此事与林安歌有关,就如林安歌所说……这个宫里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自己是要背弃对李霖谕的承诺,还是要把林安歌供出去呢?
林长安看向一脸笑意的林安歌,突然觉得她的确是长大了,也变了。
“笙箫的死本就是个疑团,她到长乐园的目的究竟是如何谁都不会知晓了,所以要查的就是她的主人究竟是谁,如果没有其它线索她就是你落雪园的人。你还要如何自处?你觉得你能逃过皇上的眼睛吗?”
林安歌站起身来傲然的看着林长安,冷笑:“长兄此话便是不肯帮我了?这笙箫你可知道差点害死了我?若不是因为她的话惠妃现在还风头正盛,说不定也会因为筹备年夜宴而晋封贵妃。我在宫中无所倚靠只有惠妃一人为我筹谋,如今我失了左膀右臂,若是再不付出行动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你或许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对这些手段计谋不屑一顾,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全部!”
林安歌对林长安有一丝愤怒,她该说什么就这么说了。他若是愿意帮助就帮助,若是不愿意林安歌也只能对他动手了……但是林安歌有把握林长安不会舍弃她,更加不会舍弃林家。
沉默了良久,林长安叹了口气,对着林安歌微微凝眉:“你既然对笙箫做出了处置,必定是有后招,你打算怎么做?”
林安歌给黄景隽使了个眼色,黄景隽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别致珍贵的发簪来放在林长安身边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