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周玉兰进宫不过一日,便处处碰壁,最后灰头土脸地被送回了周家。
此事,一度成为京城与皇宫内的笑柄。
周太后只以为,这事儿当真是周成兰传出去的。
可她再三质问,周成兰也表示她毫不知情……
周太后岂会信她的话?
她们婆媳二人,明面上瞧着还算和睦,可背地里早已出现裂痕。
而周玉兰,一边认为是周成兰想害她、才这般警告威胁她。一面又认为周太后始终站在周成兰那边,接她进宫只是为了借腹生子,为了稳固周成兰的皇后之位。
如此,她对周太后、对周成兰,都是满腹怨恨!
这,不就是钟琳琅所说的“一石三鸟”?
不管这“三只鸟”如今怎么样,眼下钟琳琅更在意的事儿,一是为谢思思出口恶气,二是谢启荣与魏嫣儿的大婚近在咫尺了!
天色刚亮,钟琳琅便从睡梦中惊醒。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崽崽,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
珍珠听到动静,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娘娘,您醒了?”
见她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珍珠眼神微微一变,着急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嗯。”
钟琳琅看向窗外。
这会子,外面薄雾笼罩,模模糊糊一片,看不清景象。
“什么时辰了?”
她哑声问道。
“娘娘,卯时正。”
珍珠柔声道。
她忙拿起锦帕,轻轻替她擦拭了满头的汗水,“娘娘寝衣都湿透了,当心着凉了!奴婢给您换下吧!”
由春入夏,天色亮开得越来越早,清晨却仍旧带着几分凉意。
“嗯。”
钟琳琅应了一声,动作轻柔地下了地,没有吵醒金宝。
她靠在床边,一股子凉意袭来,瞬间打了个冷战。
钟琳琅顺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这才眉头紧皱地看着窗外的白雾。
昨晚的梦,清晰而又深刻。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是回到了从前,还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见她站在床边吹冷风,珍珠连忙走过来,“晨风清凉,娘娘又是一身的汗!这风一吹,不会着凉也会留下湿寒啊!”
她赶紧伺候钟琳琅更衣。
钟琳琅的脸色不大好看。
犹豫半晌,她还是低声问道,“珍珠,我只有一个舅舅对吗?”
珍珠从未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小手一顿,身子一僵。
随后,珍珠眼神有些慌乱地移开了,“娘娘,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她一边给钟琳琅整理衣衫,一边咬着唇将眼底的惊慌压了下去。
自家娘娘心细,她真怕会圆不过这个谎言!
“你回答我。”
钟琳琅眉头紧皱,“我舅舅,可是叫柳裴跃?”
此话一出,珍珠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她下意识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钟琳琅,小脸煞白煞白的,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问道,“娘娘,您,您怎么想起来了?”
关于进宫前的一切,娘娘不是都不记得了吗?
皇上不是给她服下了忘忧水吗?!
若钟琳琅想起其他的事儿倒也无妨。
偏偏,怎的想起了与柳大将军有关的事?!
珍珠跟随钟琳琅多年,钟琳琅又岂会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