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外层用油布包裹着,青河忍不住好奇问,“这是什么?”
李南嘉道:“一本手札,先把这里恢复原样,我们回去再说。”
收好手札后,青河按照指示拿出火折子点燃绢布,等绢布燃尽,三人便离开了此处。
离开山庄,青竹和李南嘉一起坐上了马车,李南嘉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青竹摇头,“不辛苦,都是奴婢该做的。”
李南嘉莞尔一笑。
马车原路返回,进入城门时已快入暮,这时的街道人烟稀少起来,李南嘉掀开车帘子朝外瞧去,见有小贩正在收摊。
“李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马车前方不远处,男子一袭洁白锦袍剪裁得体,他身姿挺拔地站立着,俊逸的脸上挂着淡雅的笑意,一举一动宛如画卷走出来的美男子。
李南嘉淡淡瞟了他一眼,放下车帘,吩咐道:“别停车。”
若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她或许还会被这副皮囊所欺骗,好一个翩翩美男子,幕正彦我们来日方长。
慕正彦正欲朝马车走去,而马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之前他多次给李南嘉传信,想要见她一面,却一直没有回应。
今日得到消息,李南嘉出了府,他便立刻来到世家姑娘们喜欢逛的南街,想要偶遇李南嘉,可直到入暮,他转了好几条街,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几次让人去伯府打探,都说还没有回去。
这会儿终于碰见了,对方却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让他体面扫地,“果然是个不知礼数的蠢货。”
“世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幕正彦身侧的侍从想着,李二姑娘都不愿见世子,那世子要如何生米熟成熟饭?难不成混进伯府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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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蓥院,李南嘉回来后,便让青河、青竹直接回去歇下了。
她刚走到正屋门口处,便听见石榴的声音。
屋内,石榴拉着金桔,悄声道:“我也觉得,我们姑娘是真的支棱起来了,而且越来越有主见了。”
金桔,道:“可我还是担心姑娘的名声,这次与二房撕破脸,又死一个侍女,姑娘最后还说了那样一番话,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李南嘉苦笑,前世她们也是如此为自己殚精竭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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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院内,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眼泡浮肿泛着青,冷哼一声:“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想离开伯府?”
说话的便是东平伯府二老爷,李平,在李南嘉父亲的帮衬下,李平在工部领了一个闲职,平日喜欢泡在金月河边上的勾栏里,抛金撒银。
王氏站在男子背后,轻捶着背:“夫君,是那个丫头做得过分,妾身也只是为了伯府好。”
李平并不在乎王氏到底怎么想的,他只担心若被赶出伯府,他又过上囊中羞涩,抬不起头的日子,他抱怨道:
“大哥让我们搬回伯府是因为什么?还不是让我们来照顾那丫头,你还真摆上伯府主母的派头了?你自己想办法去道歉。”
听到夫君一股劲地数落自己,王氏快要气得咬碎了牙,她从怀中拿出银票,塞进李平怀中,道:“夫君,你还是辛苦跑一趟,去找族老压一压那丫头为好,妾身实在拿她没办法。”
王氏本想把女儿听到的消息说出来,若李平知道自己有机会继承爵位,他定然会尽心竭力地去办事,可她又思前想后,觉得凭自己夫君那德行,喝醉酒一高兴,肯定会说漏嘴。
无奈,她只能拿出杀手锏,用银两来驱动李平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