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轻盈斜眼睨着他:“我是老爷的何人?”
殷轻盈心心念念古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他是知道的。
以前殷若非占着那个位置,他确实也没有想着让她去死。
现在她下堂了,让出那个位置,他倒有了让她死的心,但人跑不见了。
殷轻盈莫不是在怪他没让她当当家主母?
她也太心急了点。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地吃,不是吗?
“别闹。”古庆祥温声道,“那个死女人才下堂,怎么着也要过一段时候再将你扶正,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殷轻盈看着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他果然不走心地在往后推。
“老爷这算是在敷衍我吗?”殷轻盈冷声道。
古庆祥奇怪道:“盈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几时敷衍过你?”
“哼。”殷轻盈冷哼一声,“老爷是没有口头上敷衍过我。”
“但老爷瞒着我做的事情,难道真的以为纸能包住火?”
她看着古庆祥:“或者说,老爷已经自信到不怕我发现了。”
古庆祥一头雾水:“盈儿,你在说什么?我何时瞒着你做了什么事?”
“你···你既然敢做,难道连承认都不敢?!”她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老爷真是将我当傻子吗?”
殷轻盈怒火中烧,越想越气。
“如果不是为了老爷,我会千里迢迢来这里?
如果不是为了老爷,我会落下不能生育的毛病?
为了老爷,我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
老爷,你对得起我吗?!”
她悲愤地落下泪来。
古庆祥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负心汉,自己仿佛是个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我何时将你当傻子了?我一直宠着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负了你一般?”
他很不高兴地问道。
今天真是里里外外没有一桩顺心事。
“老爷,你还装?你可真能装!”
殷轻盈见他明知故问,忍不住声色俱厉起来。
她的态度终于让古庆祥的火气烧到头顶了。
他窝了一肚子火回来,尚未找地方出气,这个女人还在这里煽风点火?
他的盈儿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哪里像那个死女人牙尖嘴利。
今天这是怎么啦?
死女人走了,怎么盈儿就变成她的样子?
处处怼他?
当他没脾气吗?
还是他对她太好,让她觉得自己能恃宠而骄?
“盈儿,你不要以为我宠着你,你就能目中无人!”古庆祥怒声道。
“这个古府,还是我说了算!”
他看着她,眼里没有了柔情:“不要一天到晚口不择言。我可以宠着你,也可以毁了你!”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轰——
古庆祥将一旁的椅子踢翻在地,拂袖而去。
一旁被他吼得愣在当地的殷轻盈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呼啦啦往下流。
她就知道。
他果然是想卸磨杀驴!
殷轻盈咬了咬嘴唇,慢慢收住自己的眼泪,眼睛里露出狠厉的神色。
古庆祥回到自己的竹院,感觉心里那团火烧得人头痛。
他憋着气去泡了个澡。
汤池里水温很合适,他被温暖的水包围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身体从内而外的放松下来。
“老爷,你的晚食已经准备好了,是拿到竹院来,还是拿去杜鹃院?”
小厮在门外问道。
听到“杜鹃院”三字,古庆祥瞬间觉得气又有点不顺了。
“拿到竹院。”他冷声吩咐道。
他不想再和那些喜欢怼人的女人说话。
他还想活久一点。
古庆祥擦洗干净,晚食已经摆满一桌子了。
有他喜欢的炖鸡。
鸡都是专门去山里收的。
古府厨房那边专门开辟了菜园,下人们种上了菜,养了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