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赖直觉,生出笃定:岳栖,她只是慢热。
看看,他一生病,她对他多好!
在医院里走了一遭,江晨夜不堪一击的私情主张竟有了一个清醒的选择。
他终于还是很想得到他真正喜欢的人,真正值得他爱的人。
那个人,只能是岳栖。
他想。
他很想。
牵着她的手稳稳走下去。
因此,首当其冲,他必须要假装一切龌龊都没有发生过。
他要想方设法和叶雅断了来往,将他俩之间的龃龉妥妥当当抹平匿迹。
他该如何做?
叶雅会如何?
他还因为叶雅,染上了梅毒!
该死!
真他妈混蛋!
江晨夜的脑花如同被失控的绞肉机绞作四溅的腐肉,完全停止了运作。
恍惚间,男人烦躁地扯掉了颞部的一小撮头发。
直痛得头皮发麻。
他不由得发出凄厉哀嚎。
“嘶啦”一声。
惊动了前排的出租车司机,警觉地从后视镜里暗暗窥视。
随着疼痛劲儿逐渐弱化、消失。
江晨夜终于镇定了些。
好在,情可以断,病可以治。
都是能挽救的。
男人的身体不再紧绷成废铁。
他软绵绵地塌在车后座上,气血流尽般。
只是,这一堆麻烦,要如何瞒过岳栖?
*
折腾了一天一夜。
紧张过后,岳栖力困筋乏,疲态尽显。
回到宿舍,换好睡裙,她像只慵懒的树袋熊,顺着扶梯笨笨地爬上床头。
手腕绕着圈揪掉绑马尾的皮筋,她披散着一头柳叶发丝,劈头盖脸地趴进了柔软舒坦的床窝里。
睡裙扬起,裙裾落于腰间。
岳栖上身松散懒动,两条纤腿耷拉在床沿,晃晃悠悠,像两根透白的游离玉雕。
田桃桃带着从食堂打包回来的食物,钥匙开了门,冲进房间的一瞬,就目睹了这幅惊悚又香艳的画面。
“不是吧!一回来就脱这么光?”
田桃桃关好门,噗噗笑着,手中的打包盒随意搁在桌上,急匆匆就冲向那两条肤如凝滑水羊羹的美腿,想要趁机揩油。
徘徊在神游边缘的岳栖,几乎成寐。
大门的响动,熟悉的调侃,迫使她还了魂。
她静悄悄地,闭气聆听损友的动静。
直待田桃桃蹑手蹑脚凑近,岳栖指挥长腿带着脚丫,猝然疯狂开扫。
田桃桃被打个措手不及,惊了一瞬。
气急败坏下,她躲着扫射器官,奋力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岳栖屁股上。
“岳飞鸿,收起你的无影脚。”
岳栖呲牙咧嘴地翻身坐起,针锋相对。
“田伯光,收起你的大色爪。”末了,还不忘扑腾两脚。
田桃桃哈哈大笑,躲出一步远,“你要踢死我啊?”她眯了眯眼睛,扫视岳栖,“身体太应激了,你男朋友怎么受得了!”
岳栖喉咙里哼出不屑,“我只对你应激而已。”她从床上跳下来,满地找拖鞋。
“重色轻友!”田桃桃又凑上来,一脸坏笑,“那江晨夜就可以随便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