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鲸贝自小热爱运动,游泳、篮球都是强项。
年少时,兴趣所致学习过跆拳道,段位不低。
进医院工作后,受行业频发暴力伤医事件影响,他竟鬼使神差地报了个保镖培训班用以防身,定期有力量、速度、柔韧、耐力的体能训练以及格斗技巧训练。
以上所有,再配上他现在高大结实的体格。
别说一个,就是对付一双江晨夜,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最后,洛鲸贝轻描淡写地给了江晨夜一句建议,“你如果不怕,就尽管挑战试试。”
有时候。
话越轻,分量却越重。
想到洛鲸贝刚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使了一道阴招,害他挂彩。
江晨夜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发毛。
他自知理亏,也无心和洛鲸贝继续扯皮。
踌躇着。
他向后退了一步,暗示了他的立场。
洛鲸贝轻蔑地瞥他一眼,拉起行李箱,迈开了步子。
走出两步后。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江晨夜不甘心的质问。
刁钻促狭又不怀好意。
“你对岳栖那么上心干什么?难不成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洛鲸贝闻言,停下脚步。
江晨夜继续厚着脸皮,失智地发挥着阴阳怪气,“我和她相恋了三个月,都舍不得碰她,洛医生,你勾搭女人可真有手段呀。”
洛鲸贝漠然转过头,黑眸睖视江晨夜。
目光阴戾。
江晨夜一脸自以为是的讥讽,鄙视的意味很浓。
然而,落在洛鲸贝眼里,就只剩下卑劣和佯装的嚣张。
盯了片刻后,洛鲸贝终于克制下冲动,收敛了些戾气。
他向后逼近一步,压下眼皮。
继而,霸道借用了江晨夜的几席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与你无关。”他一字一顿狠道,“你也管不着。”
男人的语气冷若冰霜。
比射出的目光更加阴恻恻。
砸出去的戒饬一句重过一句。
“江晨夜,我警告你,记住我的话。”
洛鲸贝攥紧了拳头,睨出一眼,转身离开。
气势一片悍然。
身后,剩下一时间无力反驳的江晨夜,头脑发热僵在原地。
他咬着后槽牙,实不得已,最后,只能怪极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了血霉碰上这么个毫无征兆的装逼土鳖。
*
出租车上。
洛鲸贝垮倒在座椅里,阴沉着脸,心前区仿佛覆压了千斤重物,闷得他喘不上气来。
理了一周都没有理顺的具象、本质。
此时此刻,全部豁然明朗。
洛鲸贝闭上眼,额心抵在交握的拳头上,深深呼吸。
这段时间,他偏激误解岳栖,一幕又一幕,就像电影上映般在眼前逐帧播放起来。
在医院病区门口、在火锅店门前、在夜店里、在校园路上、在手术刀餐厅、在医生值班室、在学校食堂。
最后,在宿舍楼下。
随着车轮的滚动,回忆起的场景越来越多。
洛鲸贝的胸腔涨得难受。
先是感到星星点点的刺痛,直至一一追溯到轻薄岳栖的那个夜晚。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说的那些混蛋话、做的那些禽兽事... ...
惆怅、酸楚蔓延开来。
他逐渐觉得痛不可忍。
明明早已发现自己喜欢她,止不住地,对她心动。
但他却莽撞地给她贴上标签,也愚蠢地误判了自己的心意。
向来睿智的洛鲸贝从来没有如此无脑、粗野、荒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