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数学来形容滚滚向前的时间,那么自认为最为贴切的说法,它应该像是一条无限蔓延的直线,是的,看不见起源,也不能知晓尽头。
而与此相比,度过漫长的一生,却只是充当【时间】一小段计数单位的人类的生命。
它应该存在的形态则毫无疑问是一条线段吧,出生的那一天便是线段的起点,死亡的那一天便是线段的尽头。
而今天,这个夜晚,再继续精确,到下一个随时可能到来的时间点,或许就是那个线段的尽头了吧,换句话说,可能会死吧——作为灰原哀的【我】的生命。
敲击着键盘的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颤抖,是依旧对活下去的幻想,还是安于现实的选择?
大概是后者吧。
······
“穿黑衣服的男人?”
通信的另一头是某个身体【壮硕】的存在。
因为有些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遭到痛骂,暗自一个人送了一口气的时候,镜也下意识的重复了自己所被传达的命令的首要目标。
可是。
真是的,像是这样粗略的形容能有什么作用吗?
什么呀,不管什么时候,所谓的上司果然还是那么不靠谱的存在吗?
认为随便丢出个【草率】的目标,然后不断的压榨和使唤员工,自信爆棚的确信他们一定能够做到,然后就能随便的【心安理得】了吗?
混蛋!
男人脸色不断变换,在内心数不清多少次无奈的痛骂现实之余,一次次想要站在原地【旷工】的想法,却同样被工作的欲望所轻易的击退。
是的,为了兢兢业业的完成工作,早在此之前,连同美女的诱惑都能舍弃掉的他,此刻,正悠闲的嘴上衔着一支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
一边思考着【间接亲吻】那种像是,思春期的小鬼会偷拿在意的女孩子的竖笛,那样【恶心】却又格外现实的幻想,一边又沉溺于真实的社畜的人生。
究竟该说他是幼稚还是矛盾的麻烦极了呀,这个男人!还是说,依旧是【酒精】在作祟。
只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果然得明伸一下——现实果然并没有幻想那么美好!
不仅趁别人不注意立刻转身离开,还趁机拐带了一根香烟,顺便逃脱了一杯波本威士忌的酒钱,是的,无论是脸皮还是脸皮。
五十岚镜确信自己已经【无敌】了,是的,level up!
如果现实的社畜游戏里,他所拥有的自己读取不到的固有称号,大概也已经被修改成为了【注孤生的单身狗】的程度了。
又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想起了不相关的事情的镜,依旧走在不知通往何处的走廊里。
~~~·
好痛苦!全身都感受到令人目眩的灼热和剧痛。
是生病了吗?没错,在此之前,灰原哀是处于感冒的状态才对,所以,如果说此刻的感受是那个的延续或者说进一步的异变?
不,不对,不是的,这才不是什么生病!在这个让人感受到死亡真实逼近的状态下,病症什么的或许已经自动愈合了也说不定吧。
有一种,那是一种【异样】的,像是邪恶扩张的扭曲的【个体】的存在,整个肉体都在排斥它的入侵,用尽一切抵抗想要将其排除出去。
很清楚,论及对药物与人体的了解,可能现在并没有人比灰原哀这个女孩更为清楚,特别是这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这反应是自我保护的防御机制。
和曾经的那个时候,是的,和那个为了【自我杀害】而做下觉悟的时候不同的,但是也同样更为强烈的感受,小女孩却尝试用自己的意志将其强行制服。
这壮烈的矛盾让痛苦不断增加——但连这也只不过是小小的预兆。
“已经坏掉了啊!”
像是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做着点评,试图让大脑的理智,一切的包含意识在内的防御机制,都臣服于自己的【无可奈何】之中。
眼球中渗出的血仿佛将视野染红,全身的血管仿佛流淌着熔岩一样灼热,灰原哀像是一身体现了世间地狱一样,持续战斗着。
~~~·
所谓的死是什么?
——据说,科学的终极是神明和死亡,任何一方都真实存在但无法以科学克服。
虽然以一名研究员的身份,突然想到了这样看似不相连的事情,不过还真是讽刺呀,如果是亲自的感知过【死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