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毫不客气地涌动着,眼前时间将近,现在就算是重新再画一份设计图,起上面繁杂的细节就算是她也不能做到如最开始那般尽善尽美。
一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竟然要因此而受挫,她就忍不住攥紧拳头。
到底是谁,有机会做成这一切。
——赵艳芳。
陈澜澜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情,对着镜子照了照,好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迫切和不安,便决定和赵艳芳谈一谈。
后者看着她正经危坐,不安地在围裙上擦着手,在陈澜澜甚至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皱着脸抱怨道,“陈小姐,我可是很忙的,虽然看上去都是家里的杂活,但不是自家人是不知道维护一个家庭都需要付出什么的。”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陈澜澜的排斥,指责她不是这家人中的一份子。
要是能够知难而退,乖乖闭嘴的话就更棒了。
只可惜,赵艳芳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您别紧张,”陈澜澜在脸上挤出笑容,眼底是一片黝黑,“只是想请你稍稍回忆一下罢了。”
赵艳芳粗着嗓子,“您无论问我多少次,我都只有这一个答案,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她转身就想走,整个人看上去与其说是离开,还不如说是逃跑。
到现在,陈澜澜再也没有办法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可谁能想到赵艳芳竟然顺势往后一倒。
“啊!”
——谁能想到,她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会玩碰瓷这一套!
“你在干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说这是巧合也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巧?一切就好像是预演好的一般。
倒在地上的人痛哭起来,“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司夜过去揽住陈澜澜的肩膀,强壮有力地拥抱让女人因愤怒而狂乱的心跳稍稍平息下来些许。
看见她挣扎的动作温和下来,贺司夜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劝,“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但是,司夜——”
“赵姨不是那样的人,我保证。”贺司夜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你可能只是因为太过劳累,才开始怀疑别人,大可以先把工作放下。”
“你难道就不知道那份设计图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
贺司夜看着她不快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堵得慌,这个他爱着的女人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好似自己——好似自己靠不住一般。
“当然,但澜澜,你可以不要这么歇斯底里了吗?”他呵斥道,“无论发生什么,难道我不会帮你吗?”
陈澜澜脸色一变,“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需要人来帮助的菟丝子?”
贺司夜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而陈澜澜却根本不想继续听她说下去了,黑着脸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