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房毕竟底子太浅,哪怕有你我的支持,他们也根本就吞不下太多的产业,以至于这江南地界的盐商们,都纷纷去扬州抢地盘。”
现在扬州的商界,还处于混乱之中,而且这里边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儿,那位扬州知府也动心了。
“不过他不是支持谁,而是全都支持,三郎,你去了之后可要操心了,毕竟扬州现在乱成这样,这粮草想要收集齐全,只怕是?”徐辉祖道
“霍,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王贺这么黑呢?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大发横财,难道他背后?”张铭疑问道
听了张铭的话之后,徐辉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盯着张铭没有说话,而张铭只觉得很奇怪,自家这舅舅是怎么了?
“舅舅,你看着我看什么?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张铭道
“三郎啊,这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这么小心呢?那王贺的背后不就是嘛?要不然你以为,扬州的人为什么都给他送钱啊?”徐辉祖道
“什么?我?不是舅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可能,而且这。”张铭有些惊讶的道
“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他是扯虎皮了,不过那又如何,他收的只是那些商人的钱,收了也就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郎,本来这头猪我是打算自己杀的,不过既然你又来了,那就你自己去杀吧。”徐辉祖语气平静的道
听了这话的张铭不再说话了,他已经明白自家着舅舅的意思了,所以此时他也不生气了。
毕竟这人怎么能和猪生气呢?而且还是一头即将属于自己的大肥猪,那就更不能生气了。
“舅舅,我们这次来的船上,可是有不少的眼线,我们俩也不方便在这多待,这就先告辞了。”张铭道
“嗯,知道,毕竟你们现在确实是很重要,这有人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行了,那我这就送你们出去吧。”徐辉祖道
张铭听后点了点头,一旁的水益自然也是没有意见,于是三人出了书房后,就直接往府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之后,张铭开口道“舅舅,这粮草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哈哈哈,三郎你放心吧,保证不会有纰漏的。”徐辉祖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这就先回去了。”张铭道
说完后张铭跟水益就往回走,而徐辉祖,则是故意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然后慢慢的府中走去。
等到徐辉祖又回到书房后,就把自家儿子叫进了书房,然后道“胜儿,你吩咐下去,让临安的大小官员,明天到侯府议事。”
“儿子知道了父亲,不过父亲,这么快是不是太早急了点?咱们是不是得给那些眼线点时间,毕竟这消息的传递?”徐胜问道
“不必了,这做的太过明显,那就画蛇添足了,就按照正常的来,这样他们传回去的消息,也更加容易让人取信。”徐辉祖道
“嗯,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办。”徐胜说完后直接躬身一礼。
看着自家儿子离去的背影,徐辉祖心中不禁感慨道“张家,张家,也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的到底对不对,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吧。”
而此时张铭这边回府之后,就真的是休息了,并没有在和水益说什么,而水益自然也不会主动打扰张铭。
接下来的几天,勇毅侯府不时的有官员进出,而这几天的张铭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开始在临安城里闲逛。
毕竟这事情都有人干了,他也插不上手,那还不如好好转一转,毕竟在往后,估计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而就在张铭这边悠闲的逛街时,此时扬州知府衙门内,王贺正急的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富安侯可就要来了。
这别人以为自己是富安侯的人,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儿,自家哪里是人家富安侯的人啊?自己只不过是在扯虎皮而已。
他现在心里这个后悔啊,自己当初,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
当初他刚到扬州的时候,因为是意外上位的,背后又没什么靠山,所以这扬州各方,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儿。
他一看这不行啊,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扯上张铭这层虎皮,好让自己在扬州站稳脚脚跟。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在他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消息后,再加上他王家二房的身份,这就让杨洲的人信以为真。
难道富安侯临走的时候,真的把这位府尊收到门下了?经过几番试探后,这些人彻底相信了王贺。
在之后所有人的态度大变,开始巴结起了他,一开始他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以此来保持清醒。
可是后来他就迷失了,迷失在了官员们的奉承,以及商人们的各种贿赂之下,渐渐地失去了警惕之心。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想着自己房间里藏的那些个银票,还有自家府中那几个瘦马?他舍不得,舍不得放弃这些好处。
于是干脆心一横,更加变本加厉,对于给他送礼的人是来者不惧,而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人给他送钱。
而这也就让他,更加的沉浸在了这种虚幻之中,一直到朝廷传出,富安侯再次作为钦差,来扬州督促粮草的消息。
他这才慌了神,谢绝了所与人的看望,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办法,可是他很清楚,一旦让富安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那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但知道归知道,可是想要解决的话,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没办法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王家?对,王家,还有王家。
一想到这他马上振作了起来,然后提笔开始写信,他要给四房的那位老太君写信,事到如今,也就只有那位能够救自己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