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唐夭夭命中带旺,刚才那个区长还没有走。
开着车过来,区长站在车顶前,拿起高音喇叭大喊:“你们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后面跟着许多车过来,鸣笛声招摇而过。
一排排的车停在这里。
刚才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当地人,这下已经慌了,抱着手里的棍棒不知道怎么办。
机灵一点的,扔下棍子赶紧跑。
急急忙忙的跑远了。
来得及时,抓住了几个重要人犯,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要是真的去追求那两百多个人的责任,恐怕监狱还不够他们关。
对唐夭夭一脸冷漠的当地人,被抓住后,又变了个脸色。
“你把我摁在地上做什么,我是好公民,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啊。”
那人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粗糙,看起来就是长期做农活的。
“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坐牢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与他们开始诉苦起来。
被抓住的有十多个。
个个都变脸极快。
述说自己有多委屈。
“我也没做犯法的事情,你们怎么能抓我,乱抓好人,这是要逼死我,还有没有王法!”
抓住他的那人说:“闭嘴,现在唱什么苦肉计,棍子是你的吧,集结闹事是你们吧,你们还懂什么王法。”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冤枉我!”
死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他们闹事。
十几个人排成一排,推卸责任,连脸色都变了。
不仅如此,他们看起来非常老实,憨厚,一点也不想与人打架的莽汉。
“唐小姐,你看。你要怎么处置。”区长带的人问。
区长就站在唐夭夭旁边,他说好话:“唐小姐,他们都是老实人,不懂什么规矩,估计是觉得你们会冒犯他们,出于自保才会动手,没有什么大碍,就算了吧,人家也有家庭老小,乡下人,怪可怜的。”
这个区长还挺同情他们的。
唐夭夭倒不想为难他们,问道:“你们在这工作多少年了?”
这次他们说实话了。
“我在这边工作有五年了。”
“我三年。”
“我刚来。”
最长不超过五年,最短也来了有十天半个月了。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唐夭夭问。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一脸懵逼。
不知道唐夭夭说什么似的。
最后那个待了五年的中年男子道:“我们这地都是普通人,来的也都是普通人,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
以前有暴发户来我们这,想买下这块地,催促厂子老板搬厂,签合同,横行霸道,完全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我们在这呆习惯了,自然不愿意,老板也不愿意,那暴发户软的不来就来硬的。
他来硬了,我们也来硬的,仗着人多势众,终于把他们赶出去了,出于自我保护意识,那我们只能把你们赶出去,打扰我们的生活,在逼着我离开啊。”
他们说得非常可怜。
就是觉得唐夭夭他们是坏人,商人,为了利益,不顾他们饭碗的资本家。
才会对他们动作。
防止把这里拆迁了,他们就无法生存。
其他几个都在迎合:“对啊,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斗你们资本家肯定斗不过,只能抱团采取手段了。”
唐夭夭看这些人,要说她相信的话,肯定一半在猜测:“你们就不会讨个公道?”
“讨公道?”他觉得很惊奇,呵笑:“有用的话,还需要我们抱团吗?”
“没用的!”他不太平衡的说:“现在的社会都是弱肉强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有挨打的份。”
他们的意思有点不相信别人。
谁都不信任。
还真是奇怪。
唐夭夭不以为然的问:“你们说的是实话?还是说有人教你们这么说的?”
排除不了这样的情况。
她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场景也是真实的。
如果真的说抱团,那怎么丝毫不见他们交流,感情也不是很热络。
她在电视里看到过一些新闻。
倒不是说这种偏僻的地方。
而是有些比较偏远的农村,住得远。
那些拐卖妇女的,把人卖过去。
人家农村的人很团结,做一些坏事,逼得女孩子一生毁了。
那太悲凉了。
虽说性质不太一样,可唐夭夭突然就想到这个片段。
他们也不是有事就会报团取暖的人。
他们停顿了一下,也许没想到唐夭夭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
硬生生断触了会。
“我们是老实人,怎么会说谎,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总得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区长也在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有意的,这里相当于贫民窟了,谁花费那么多时间大费周章的骗你们,又不知道你们来,不是有预谋的。”
区长很相信他们。
在唐夭夭面前说好话。
又在傅子亦面前说好话。
傅子亦观察了他们一会,与唐夭夭说:“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区长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唐夭夭冷淡道:“是这样吗?”
“也许吧。”
唐夭夭看向区长,看在他求了几分薄面的份上,没多说什么:“那我们不追究了,放他们走吧。”
区长高兴了,大方的道谢:“唐小姐大度,我谢谢你了。”
又对他们说:“你们还不谢谢唐小姐,是她仁慈,才没追究你的责任,下次别这么莽撞了,都是有一家大小的人,一点也不懂事!”
那些人也挺感激唐夭夭的:“谢谢,唐小姐。”
解开束缚之后,他们离开了。
唐夭夭问:“区长,你怎么没有走,难不成你知道我们有麻烦?”
区长也是碰巧:“我不放心你们,你们要是有个受伤,过于不去的是我啊,所以中途又回来了,看你们被包围,才叫了人过来。”
“他们以前也不是这么不讲理啊,我捉摸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比较警惕吧。”
下场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傅子亦四周看了看,问道:“区长,你对这块比较熟悉,有没有时间,帮我找一下我二哥。”
区长惊讶:“什么,傅二少在这块走丢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
“傅二少,不是那种会来这么偏远地方的人啊。”
傅子亦道:“说来话长,还需要你帮忙才行。”
“行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让人去找。”区长说完,又叮嘱道:“刚才忘了说了,这后面有块沼泽地,很危险,你们别轻易过去。”
“哎,还有傅二少,他不知道这里的地形,希望他平安顺利。”
“还有沼泽湿地?”
区长道:“是啊,那块基本没人去,但你们不熟悉,怕你们误入。”
“沼泽过去又是哪?”唐夭夭问。
她只是好奇。
这话把区长难倒了。
他道:“这片沼泽地穿过了的区域比较大,过去就是一条高速公路,只有沼泽地那一块,我去得少,不知道有什么。”
那条高速公路她知道。
她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绕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
说明这块沼泽地挺大的。
榕城还有这么大一块沼泽地。
她并不知晓。
或许这个地方太偏僻,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所以才没有人说起吧。
“应该不会有人再为难你们了,那我可以放心走了,傅二少那边我也会派人寻的。”区长道。
“那麻烦你了。”唐夭夭道。
区长与傅子亦聊了两句,客客气气的离开。
区长到来,让他们消停了一会。
没有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算是认识他们了。
天也黑了,工地里的工人下班。
只有厂子里,日夜颠倒,依旧陆陆续续不停的工作。
傅子亦道:“夭儿,天色晚了。”
唐夭夭道:“还是没有二哥任何消息?”
“暂时还没。”
傅锦承消失在这地,就没有在出现过。
任何信息也没有。
他已经失踪差不多十个小时。
唐夭夭根本就没心情回去:“我们在附近住下吧,我不想回去,说不定还能等到二哥的消息。”
傅子亦道:“嗯,附近有旅馆,我派的人都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