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先登营的将士们齐刷刷举起圆盾,脚下依然如飞,转眼间过了护城河,将钩梯向着城头砸去。城墙上的齐军早就准备好了圆木,瞅准了楚军放下来的钩梯,三人合抱圆木,怒吼着将钩梯顶了回去。楚军早有准备,在钩梯倒下的时候就有数人冲上去,将其又推向城墙。
齐军的箭雨依然在继续,不断有楚军士卒倒下,但是没有人后退,尤其是每架钩梯周围总是围绕着十几人。楚军弓箭手的反击也有了成效,不断有齐军从城头跌落下来。
终于,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后,数架钩梯钩住了三面城墙。楚军军心大振,呼喝着开始攀爬。
初次经历如此大阵仗的田方紧张极了,虽然是冬季,但他额头不断有汗水流下,后背早已经湿透。
原来没有父亲的庇护,战争竟是如此残酷!
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号令道:“弓箭手继续压制,投石手开始投石,长枪手准备,盾兵竖盾!”
几个呼吸之后,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齐军长枪兵从女墙之后架起了几十杆几近两丈的铁枪,对准了将要冲上来的楚军。
齐军出奇的勇猛,楚军不断有人从钩梯跌落,却一直没有人登上城墙,但是也有倒霉的齐军或被楚军的弓箭射杀,或被勇武的楚军抓住长枪从城墙上拖了下来。
田方越来越紧张,兵力不足,再这么下去,城破是迟早的事。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
正在城下督战的沈衍虽然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也十分紧张,攻城已然进入了白热化,按道理田盼也该出动了。他不断向本阵后方张望,那里一定是田盼主攻的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几个黑色的身影向着本阵狂奔而来,沈衍陡然紧张起来,田盼要来了吗?
原来沈衍并没有将心思全部放在攻城上,他派了百名精锐斥候在四周游荡,只要齐军进攻,斥候一定能提前发现并发出告警信号。
眨眼功夫,斥候飞马赶到,一身的血迹。
“禀大司马,齐军杀到,距离扶柳城不足二里!”斥候喘着粗气快速报告情报。
“你们且先下去休息,军司马传令:全军停止攻城,准备应对齐军援军的进攻,小心城内齐军出城偷袭!”
沈衍话刚落音,远处便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伴随着地动山摇。
来了!沈衍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田盼,这一次定要让你知道我楚军的厉害!
几声急促的号角之后,楚军如潮水般退下城墙,退过了护城河,向着本阵快速聚集。
这时候,齐军也已经杀到。夜色下,漫山遍野,如洪荒猛兽。
甘茂来到了沈衍身边,沉声道:“大司马,进攻吧!”
沈衍望着远处略一沉吟,喊道:“五千人看住城内守军,其余人进攻齐军援军!”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