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书?”
偷书贼一看年轻人比较好说话,心知此人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便一五一十作答,“回大人,小人年幼时家道尚可,家中也有几卷诗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一日不比一日,小人又不善农事,是以身无分无,寻常全赖乡亲接济。近日郢都新开了可以看书、买书的百家书店,小人便花费身上所有的钱财,将将看了一日,不曾想被书中内容所吸引,然而我也再无钱看书,却又舍不得书中精彩,不得已出此下策!”
观其言行不似作假,年轻人沉吟一阵,对着书店管事拱拱手道:“人难免犯错,我看此人也是个爱书之人,且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不如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管事有些为难。
年轻人眼珠一转,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币,放到管事手中,“这些钱就当我借给此人的阅读费用如何?”
“这……”
“得饶人处且饶人!”年轻人再次拱手。
管事思索再三,眼看店内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道:“也罢!今日且看在这位客官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是再来我店行此恶事,定将你拿送官府,你可晓得了?”
偷书贼眼泪纵横,“多谢大人,多谢管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定然不会如此下作!”
“你快走吧!”年轻人催促道。
偷书贼再三感谢年轻人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他日若有机会,小人当以性命报之!”
年轻人摇摇头,“你且好自为之,快走吧!”
偷书贼无奈跪拜之后逃离了书店。
年轻人买了两本书准备离去,景缺追了上去,“敢问兄台,既然抓了偷书贼,为何却又将其放走?兄台何以知道此人不是说谎?”
年轻人停止脚步,会有看向景缺,“眼神!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眼神?”景缺有些难以置信,“兄台就如此笃定?”
年轻人点点头,“我相信我的眼睛。”
“既然是贼,理应见官,为何要放走他?”
“不管此人是不是第一次,他总归是行窃了,故我现其形,又因其为读书而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故而我放他走。”
“兄台性情甚合我意,在下景缺,愿与兄台结交,如何?”
“景氏?”年轻人眼珠一转,反问道。
“正是!”景缺也不遮遮掩掩。
“在下魏冉,家兄魏荣在军中为将,见过景兄。”
“呀!我见过魏将军呢,原来兄台是魏将军族弟,我对魏将军也是仰慕得紧,幸会!”
景缺自来熟般走到魏冉跟前,“难得与魏兄一见如故,今日你我二人小酌一杯,可否?”
魏冉也不拒绝,拱手笑道:“在下初来郢都,还望景兄关照一二!”
“那是自然!”
“你要去哪?”身后景离的声音有些愠怒。
“呀!忘了还有族姐,”景缺嘿嘿一笑,指着景离对魏冉介绍道:“魏兄,这是我族姐景离,景翠将军是她父兄。”
魏冉一见景离眼前顿时一亮,他微微躬身行礼,“魏冉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