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项制度要推行下去,就要难得多。
尤其府兵制这一新的制度,田忌需要理解熊槐的意图,理解其真正含义,才能推行到位,而且那么多官职,如何分配也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而州牧人选,对于昭阳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州牧可不是折冲校尉这种等级可以比拟的,他们可都是封疆大吏,如何选择,关联太大。
不过,熊槐是不想操心这些了,他的主要精力要放在超前的顶层设计上。
一晃,已经是十二月中,北方已经是冰天雪地。在刺骨的寒冬中,大地被皑皑白雪装点得如诗如画。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像是天空洒下的洁白花瓣,铺满了连绵起伏的山脉,使得原本苍翠的山岭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一队人马正艰难地在这冰封的世界里蜿蜒前行。他们身披厚重的皮毛斗篷,脚下一深一浅,队伍中间是一辆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轺车,楚使杜赫手捧炭炉,依然冻得直打哆嗦。他心中直骂秦王,若不是秦国生事,他也不必顶着严寒出来受苦。
天将黑时,队伍在函谷关下停下了脚步,递交通关文牒后,函谷关守将白亮将杜赫一行迎进关内。
进了函谷关,喝上了凛冽辛辣的秦酒,杜赫终于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咸阳王宫内,刚刚回到咸阳、风尘仆仆的相邦张仪来不及休息一天,便顶着风雪来面见秦王嬴驷,汇报越国之行的成果。
秦王叫来了樗里疾、司马错、魏章、公子华、陈轸。
陈轸是新近颇得秦王赏识的策士。
张仪并不认识陈轸,但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张仪就有些反感,或许同是策士的缘故吧?
但陈轸看上去对张仪还是很尊敬的,言必称相邦。
张仪连喝几杯烈酒,身上暖和之后,对着秦王拱拱手,“我王,越王宰勋已经答应与我结盟,并承诺明年开春便会向楚国发起进攻。越王希望届时我军出兵策应。另外,臣得知楚王派了使团前往齐国结盟,却被齐王拒绝。”
秦王点点头,“此事寡人业已知晓,齐国早已与我结盟,而我军又占据着进攻楚国的主动权,齐王自然不会舍强求弱,去与楚国结盟的。”
张仪眉头一皱,听秦王话中之意,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再观樗里疾、司马错两人也都是一脸淡然之色,他脸色微变。
“大王以为,齐王之所以拒绝楚国结盟,是因为与我国是盟友吗?”张仪问道。
嬴驷听张仪语气不对,再看其不以为然的脸色,顿生疑惑,忙问道:“相邦以为,齐王拒绝楚国结盟,令有他意?”
“自然!”张仪高声道。
嬴驷色变,“请相邦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