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韩军放下武器,脱下铠甲!”这是公孙衍的回复。
韩举惨然一笑,回头看看绝望的士卒,叹了口气,将长剑扔在地上,缓缓脱下了铠甲。
韩举被带到了公孙衍面前。
公孙衍指了指韩举身旁的坐垫,示意他坐下说话,“韩将姓名?”
韩举跪坐后语气平静地回道:“韩举!”
公孙衍目光炯炯地盯住韩举复问道:“公室?”
韩举点点头。
“韩王为何助赵攻魏?”突然,公孙衍语气中带上了一些严厉的斥责。
韩举却不为所动,“吾乃军人,忠君之事耳!”
公孙衍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此次攻魏主力是赵国,韩军只是从旁协助,韩将军可知为何最后被擒的反而是韩军?”
韩举面无表情,也不答话。
“韩军被围,赵军为何不前来营救?”公孙衍继续问。
韩举脸色微变。
“我来替韩将军回答!首先,我为何紧追韩军而放赵军离开?一则襄陵之战持续了半年,我军需要一场大胜,以壮声势,韩、赵两军赵强而韩弱,我自然要选择弱者进攻;二则我要让韩王知晓攻我魏国是何后果!其次,赵军为何不前来营救?赵人狡猾,只将韩军当成剑盾而已,可惜了韩将军这等英雄。”
韩举叹了口气,问道:“犀首欲以韩举如何?”
“韩将军随本将前往大梁一趟,待本将禀明我王之后,自会放韩将军离开。”
“我军被俘士卒?”
“这个无须担心,本将承诺:只要韩军老老实实,魏绝不杀害韩军一人!”
韩举总算放下心来。大梁?公孙衍应当是与魏王商议,以自己和被俘的士卒为质,要挟大王。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随机应变了。
数日后,郢都,政事堂。
熊槐手中拿着一张纸条。
他笑道:“二月二十八日,为将公孙衍兵出襄陵,韩、赵联军仓皇撤退,魏军紧咬,韩军主将韩举及一万后军被俘。今日是三月三,只过了三日,远在郢都的我们便收到了消息,这还要算上我谍报司密探打探消息花费的时间。诸卿以为这信鸽作用如何?”
“难以置信!”孙膑叹道,“换作以往,这个消息到达我们手中至少得半月以上。战场上局势瞬息变化,能提早一步掌握情报,对于主帅以及参谋们制定下一步方略有极大的作用!”
“信鸽,国之重宝啊!”昭阳说道。
其余人也点头称是,如果说前些日子信鸽从鄢陵城飞往郢都只是一个测试,那么今日消息从襄陵传回郢都便是真正成功的实战,他们心中依然震撼不已。
“诸卿如何看待魏军俘虏韩军主帅这事?”熊槐问道。
“公孙衍选择韩军而不是赵军,怕是另有所谋!”鹖冠子说道。
“哦?鹖冠子以为,公孙衍所图为何?”
“臣以为公孙衍定会劝说魏王,释放韩举以及被俘韩军,重新让韩国成为魏国盟友,以孤立赵国。若是公孙衍要报复韩国,这一万人根本就不会被俘虏。”
众人也都点头,认为鹖冠子的推测是合理的。
“无心,派人携信鸽入魏打探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