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竹置气般又丢下去,谁稀罕他的衣服!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管她,就连她下水玩的自由也要干涉。
“苏岁竹,你就不能有点身为女子的羞耻心和嫁做人妇该有的样子吗?”
苏岁竹嗤之以鼻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羞耻心?什么又叫嫁做人妇该有的样子?”
“你......不知所谓!”
林墨止转身就走了,苏岁竹眼睁睁看着他进入了前方的茂林之中,几棵树很快就挡住了他的身影。
苏岁竹只当他是不管了,这会逆反心正盛,转身便又下到了河里,找了一块石头垫在河底坐下,慢悠悠的撩水搓洗着脖颈和指尖。
许是刚刚被林墨止泼了太多水,此时也并未留下什么痕迹了。
苏岁竹撩起发丝嗅了嗅,血腥味也没了,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香气,有点像......
墨止身上的气味......
在仙山上跟他的交集太多了,闻到次数多了,苏岁竹便也对这样的气味有了些熟悉之感。
林墨止的确跟他很像,就好似......
不可能,来试炼界的只有他们三人,墨止还在仙山之上修炼。
况且以墨止之后对她的态度,只怕厌恶还来不及,若是还能来此跟她一起并肩作战,又同床共枕,那除非是疯了!
他们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林墨止手中抱着一把干树枝再折回来时,正好看到苏岁竹手中捏着一缕发丝坐在河里发呆。
他只觉有些头痛,这人真就不能消停一会,哪怕是一小会!
林墨止将手中的干树枝重重扔在地上,一言不发,用行动来表达他此时的不悦。
苏岁竹撇撇嘴,迂腐的朽木,要真这么怕她被人看干嘛不好好替她守着,就会跟她一个小女子置气。
心眼比针眼还小!
林墨止都生好了火,还是迟迟不见苏岁竹上来。
他有些搞不懂,这泡在水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居然为了这么小的事情跟他翻脸置气。
“你若不怕被他人看到,最好今日天黑前都不要上来了。”
他才懒得管!
苏岁竹下意识扫了眼四周,午后没人来也正常,可若是再待久一些,难保不会有人经过。
她又不傻,又岂会用这个来跟林墨止赌气,还不是自己吃亏。
苏岁竹起身就朝着河边走来,一只脚刚上来,不远处就听到一阵马车声。
林墨止立时起身,就挡在了苏岁竹身前,用外衫再一次将她裹住。
远叔很快就将马车赶到了前方,林清寒下车就看到二人皆是一身湿透,岁岁就连发丝都还在滴着水。
林清寒皱眉,目光掠过二人身后的河面,他们难道......
林清寒手中紧紧攥着要拿过来的衣物,心里的酸意和苦涩越发搅得他难忍躁动。
“远叔,你先去那边等我们。”
他语气依旧温和,唇角挤出丝笑意,对着苏岁竹招招手。
“岁岁,我将衣物带来了。”
“有劳二弟了。”
林墨止伸手就揽住苏岁竹的肩膀走了过来。
苏岁竹扭身用胳膊挣扎,动手动脚的烦不烦!
林墨止稍稍低头,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轻语,“你再乱动,丢人的也是你。”
这一身湿透,远叔倒是走开了,可当着林清寒的面也确实不好。
总归男大当婚,苏岁竹也并不想让他无端生出些被撩拨的念头来,虽抿唇不言却也老实了下来。
这看在林清寒眼中,二人之间分外又似多了几分调情之意。
这短短的几步路,林清寒定定地望着苏岁竹低垂,显得格外乖顺的眉眼,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