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这里还有很多。”李幽笑道，眼神柔和，目露期待。

噬甲剑金光闪烁两下，算作回应，继续吞噬那半截普通灵剑。

“如果把这一座山的灵剑全部吞噬，也不知噬甲剑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看看手中正在“吃剑”的噬甲，又看看万剑山上数不清的灵剑，李幽喃喃自语道。

好似听懂了李幽的话，噬甲剑发出两声欢快的剑鸣，表示对他这个想法的高度赞同。

李幽把剩下半截灵剑也甩给噬甲，然后顺手拔出身边的另一把剑，同样的，仍然是极品灵剑。

但他不知道的是，万剑山上，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将他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里。

此时，万剑山上一片独立的空间中，一位老者看着眼前几座模型大小的小山，目光落在其中一座小山上，确切的说是小山上那个正在“骗吃骗喝”还打包的小人身上。

只见他一手扶额，不忍直视，嘴里不停嘟囔着：“冷静，冷静，不就是一座小万剑山吗？不就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把极品灵剑吗？一层剑匣而已，让他拿！”

好在奇葩只有李幽这一个，其他进入万剑山的考验者，都还在正常的探索他们所在的“万剑山”。

除了李幽以外，老者尤其注意了剑心、路千、叶道和阿修罗四人，以及万剑山外找了座小丘躺平的天之子。

“问剑宗…师尊……”老者看着剑心所在的那座小山，眼中是岁月沉淀愈久弥香的怀念。

剑心修炼问剑秘典所特有的气息，让老者感觉分外亲切，想当年他最初也是修炼的这部功法，虽然只是问剑宗用来教导入门弟子的不知第几层简化版，但它到底出自大陆屈指可数的顶级功法之一，拥有无限的可能。

感怀了一把从前，老者目光从叶道和阿修罗所在的小山上一扫而过，看向路千所在的“万剑山”。

“是当年姓路的那个小娃子的后人，转眼千年过去，那个小娃子也要突破最后一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者目光远眺，透过万剑秘境、穿过千剑锋，直入深处，好似看到了某个盘膝打坐的人，感受到打坐之人的状态，老者欣慰的点头。

“你可明白了？”他开口问道，却无声音传出。

但他所看之人显然是听到了，那人并未结束打坐的状态，嘴唇微动，同样没有声音传出，但老者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多谢祖师，弟子已看清前路。”

“善。”老者点头，或许难免带了一丝愧疚，也或许是太久没与人交流，老者像是解释似的开口，“当年我不将传承予你，并不是你不够资格，虽然你开启万剑山的方法取巧了一点，但你之天资、毅力乃至心性，都不差我当年分毫。

之所以未将传承给你，一是当年时机未到，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限制，我不能把传承给你。

二是我发现，那时的你已经半只脚踏在自己的道路之上，若真将我之道给你，你或许仍然能够踏入奕界境，但之后若无天大的机缘，你将再无寸进之可能，一生困守奕界。”

老者顿了一下，感慨道：“若你早来千年，无法等到大世，我的道给你也就给了，你还能为后来者多出一份力，但当年你来时，离某个老家伙推测的天变之期已不足千年，你若潜心修炼，显然能等到后来那份我也不知是什么的机缘或时机。

若那时将我之道给你，与你有小益，亦有大害。”

“祖师为弟子计之深远，弟子万分感激。”那道人影嘴唇颤动，闭合双眸中隐含热泪。

“无需如此，我虽不再是我，但你们终究是我的门人。”

老者目光再次落在几座小山，或者说是小山里的小人身上，同时，他也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万剑山外的天之子，说道：“如今时机已到，我会让这几个小家伙将我的道带出去，等你突破之后可以看看，虽然你走不了，但老夫的道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想来也能对你完善自己的道有不小的帮助。”

说到最后，老者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豪与自傲，想当年，他也是一代天之骄子，无人敢说能强与他，若不是他后来自立门户，那一代问剑宗执剑人还说不定是谁呢？

盘膝打坐的人影微不可察的点头：“路霸，谢过祖师！！”

“去吧……去吧……未来是他们的，也是你的，放心，千剑山，有我。”说了这么多，见后辈后继有人，老者有些高兴。

但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又难免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在身前几座小山之上，最后那句话，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路霸说。

“那么，开始吧，天机，命运、轮回还有……仙……”

老者手一挥，他身前所有“小万剑山”内都发生了变化……

（第一卷·汇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