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收起你们那飞蛾扑火的念头！”

就在李天道话落之余。

感应到那三道在释放中穿插到一块的神境之势，祁连半仙突然转头朝和尚几人疯狂地着急嘶吼起来。

“半仙老哥，你还是你吗？”

在祁连半仙的嘶吼下。

那三道神境之势的绽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闲人紧咬着牙关看着仍跪在地的祁连半仙道。

“当年那个以血肉之身把十数阴阳师拦在山海关外的半仙去哪了？”

“当年那个身中三十三道忍者毒刃仍然咬牙顶住不跪的半仙去哪了？”

“当年那个在九死一生的背景下直面抵抗八岐大蛇为我等争夺战机的半仙又去哪了？”

“啊！！！告诉我，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大口大口地灌着酒袋里的烈酒。

老酒鬼一边喷着酒液一边流着眼泪，歇斯底里地哭着质问起来。

“当年，你告诉我们，毋宁死勿愿跪！你说这是守护院的宗旨，也是我们需要奉行的人生原则！但现在，半仙老哥，你变了，变得让我觉得陌生，变得让我觉得可怕了！”死死地咬着牙关，和尚强行让自己以一种平静的口吻去述说着。

“还有一分钟！”

没兴趣听这些年煽情说回忆的李天道冷笑着给出最后的时间期限。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我想要重见天日，我想重见光明！我想走出神境的桎梏！我想追求那缥缈的浩瀚世界！我憧憬寻仙问道的机遇！答应我，答应我，我绝无害你们之心！我只求你们帮我一把，也帮自己一把！他是天道之子，注定是天命所归！想求那浩瀚世界，想追那缥缈仙旅，我们别无选择，别无选择，你们明不明白！”

似是跟时间赛跑般，祁连半仙噼里啪啦毫不停顿地狂喊起来。

“三十五！”李天道的身后，小二开始了倒计时。

“三十四！”

“三十三！”

小二的倒计时声音像是催魂般。

每一秒的减少都让祁连半仙的身体愈发颤抖。

他清楚，若是李天道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自己这五个人的下场毋庸置疑！

“帮我，你们纯当帮我，瞎了三十七年零一百六十五天，我怕再瞎下去连心都得瞎了啊！这已经成了我的心魔，这心魔若是解不开，那留给我的只会是一辈子生不如死的深渊！帮我，行吗？我祁连半仙一生从未说过求字，现在，我求你们，求求你们！”

在小二的时间倒数中，祁连半仙继续疯狂地继续哀喊着。

“还有十五秒！”

小二倒数还在继续。

只是哀喊至此的祁连半仙也停歇了下来。

到了这一步，他认命了！

最终的决定权始终都还是在他们四人的手中。

在死与苟活中，他无法去操纵他们做选择。

“你这是把我们往地狱深渊上推！往地狱深渊上推！”

酒袋往地上一砸，歇斯底里的狂吼再度从老酒鬼的口中嚎出。

解放之后再也没流过一滴泪水的他在此刻彻底成了泪人！

听着老酒鬼的这声嚎吼，祁连半仙的脸上透出了无尽的羞愧。

他知道自己自私了。

而且还是那种失去所有原则底线的疯狂自私。

如果不是他，那和尚道士闲人酒鬼这四人只是局外人。

他们也根本不会被李天道逼到在生与死中做选择的地步！

是他，为了自己的双眼，把他们拽入了局中。

是他，为了自己那憧憬中的缥缈仙旅，把他们推向了无尽的地狱深渊！

他羞愧，他恨自己，但他不后悔。

因为从三十七年前开始，他就没了选择！

他能安慰自己的只有一声人性都是自私的。

“十！”

“九！”

“八！”

小二发起了最后倒计时。

但此刻的昆仑山巅却陷入了沉默。

除了他的声音之外，不管是祁连半仙也好，或是和尚四人也罢，都没再出声。

“七！”

“六！”

“五！”

至此。

祁连半仙的双手突然死死地抓住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