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也是害翊王,我只不过是被牵连而已。”
“不会是……”粉黛忽然想到一个人,不由捂住了唇。
吕朝颜刚刚被罚了禁足,王爷就中毒了,难不成是她因爱生恨,想害死王爷?抑或是她早已听说厨房这几日便给小姐熬补汤,嫉妒冲昏了头脑,暗中下毒想害死小姐,却没想到王爷提前喝了一碗?
“她还没那个胆子。”云可羡不屑地冷嗤。
粉黛不解,看着云可羡眉目间的疲倦,不敢再出声询问,轻手轻脚地到了杯温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须臾,红巧前脚端了药碗进来,身后是提着食盒的陆忍。
云可羡将岳翊身上的银针拔下,陆忍帮他穿好了衣袍。
岳翊喉间发出一声闷哼,陆忍沉重的心不由一轻。
“爷,您醒了?”
“刚好,先让他把药喝了。”云可羡面上波澜不惊,手心里却隐隐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这小子真有个好歹,自己恐怕第一个被南岳皇帝追责,说不定这项上人头都难保得住。
“属下喂您。”陆忍见岳翊的样子着实有些虚弱,弯下腰拿起碗中的汤匙。
“不必,本王自己来。”岳翊咬着牙直起身子,苍白的面上冷汗涔涔,唇上血色全无。
陆忍小心地捧着药碗送到他唇边,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爷,慢点喝。”
岳翊急促地喘息,平复着肚子里刀割般的疼痛,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光了碗里的药汁。
“翊王若不想白白受此疼痛,还是赶紧去宫里找个太医,半个时辰后药效上来,怕是再难诊断出毒性了。”云可羡拿起食盒中的人参凑近鼻子闻了闻,唇角微微勾起。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搁在古代也是这个理。
岳翊蓦地抬眸,盯着她唇角的笑意,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喘息着道:“陆忍,去吧。”
“是。”陆忍不敢耽搁,转身欲走。
“回来。”云可羡扬声道。
陆忍诧异地顿住脚步,不解地看向她:“小姐还有何吩咐?”
“将王爷带走。”云可羡将食盒中的东西一一放好,盖上盖子,“这个也一并交给太医。”
陆忍看向岳翊,见他点头,才走过来弯下身子将他背起,一手提了食盒快步出去。
“小姐,王爷真的没事了?”红巧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无担忧地问。
“嗯,放心吧。”云可羡掩着鼻子一脸嫌弃,“这屋子味道太难闻,将门窗打开,咱们去院子用午膳。”
翌日一早,主仆三人刚摆上早膳,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羡儿。”
红巧眸光一亮:“是王爷!”还没等云可羡开口,便小跑着开了门。
岳翊一袭紫色锦袍大步进来,哪里还有半分昨日的虚弱:“羡儿也还没吃早膳么?刚巧,我们一同用膳。”
云可羡挑眉,瞥了一眼他略显苍白的面色:“翊王大病初愈,还是先吃两天白粥为好。”
岳翊一怔,肉包子在唇边僵住。
“王爷,请。”粉黛端了碗白粥放在他面前,恭敬地道。
岳翊叹了口气,将包子放下,端起粥碗,桃花眼中带了几分委屈:“昨日便只吃了一顿早膳,还得接连喝两日白粥,本王的命怎么这么苦。”
大皇子岳衡匆匆赶来时,御书房内已跪了一地的人。
岳衡吃了一惊,忙也扑通跪下。
林继捧着一个长长的檀木盒走上前来,在承顺帝耳边低语几句,只听得“砰”一声闷响,御桌上的砚台砸在了岳衡额头,殷红的鲜血蜿蜒而下。
“混账!”
“父皇?”
岳衡双目一片震惊,不敢伸手去擦拭血迹,任凭血珠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地。
“老六中毒,至今仍卧床不起,朕怎会生出你这样残害兄弟罔顾伦常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