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后,可羡深深叹了口气,算啦,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几日的避世也令她理清了思绪,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明哲保身说来轻松,实非易事。多思无益,便见招拆招罢了。
她抛下思虑,继续研究着手中的小瓷瓶。
忽地,她掀开衣袖,将那瓶中液体倾出几滴,点在自己的守宫砂上。
看着那抹红豆大小的印记缓缓减淡,直至消失,云可羡眼瞳微缩。
果然,果然是它!
“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
尚未及细想,思绪便被粉黛打断。
云可羡回过神来,只见岳翊一袭玄色披风,带着一身料峭春寒,立在门前。
岳翊满目温柔之色,视线不由得定格在面前那节莹白如玉的小臂上。
他的眸光渐渐凝滞,不敢置信地道:“羡儿?”
云可羡若无其事地拂下衣袖,站起身来,施礼道:“给绥亲王请安。”
“下去吧。”岳翊道。
陆忍守在门外,屋中只有粉黛,粉黛闻言退下。
“羡儿,你在做什么?”岳翊上前猛地拉住她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得两根手指便可轻松环握,岳翊心中即是自责又兼心疼,羡儿比之在东睦时清瘦了许多。
本想让她同自己在一起,过上富足喜乐的生活,却不想让她卷入了诸多事端,劳心费神。
“没什么,试药而已。”云可羡企图缩回手,却没能挣开,她抬眸冷冷地瞧着岳翊。
接触到那个冰冷的眼神,岳翊心中一痛,缓缓松开了手。他已明白了羡儿的意图,却还是震惊于她的胆魄,这种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何必要亲自来试?
不过也无妨,她是他的,他会娶她。守宫砂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有什么事?”云可羡别开眼去。
前日不欢而散,她可还没有忘记。
“羡儿,我只是想见你……”岳翊的声音近乎祈求。
“不必了,今夜元辰宴,吕朝颜也会来吧。”
岳翊的心中就像被毒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有些麻木,他本有好多话想与羡儿说,想安抚她不要怕,在父皇面前无需紧张,他会在她身边,想问她在宫里睡得好不好,怎的又消瘦了些,想祝她新岁安乐,岁岁吉安……
可如今,他却只能在心中苦笑。
吕朝颜一日不死,羡儿便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