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回过神来,只见可羡的小臂上,一点浅红渐渐浮现,慢慢恢复成殷红如血。
“儿臣愚钝,不知药性如何,便在早时试了此药,现今解药在此,愿为三公主一试。”少女语声朗朗,不卑不亢,看向岳悠悠时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二公主岳泱泱坐在悠悠身旁,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羡慕、嫉妒、酸楚……她无意识地揪弄着裙摆,垂下眸子。
“父皇,昭元郡主医术通神,在渭平郡时有目共睹,母后身体欠佳,更兼思念悠悠,心病难医,儿臣斗胆,求父皇许昭元一试。”岳翊突然起身行礼道。
承顺帝沉吟未语。
“父皇,可让昭元与悠悠去偏殿试药,请一姑子作见证即可。”岳泽道。
“好,便依老三所言。”承顺帝抚须。
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为男子所见,云可羡倒不觉得如何,在现代吊带短裙她也常穿,可这里是古代,自己方才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些不妥。岳泽倒是思虑周全。
“父皇,姑子粗笨,便让泱泱作见证如何?泱泱还未见过神医妙手吧。”老二岳锦道。
猛然被提及,岳泱泱一怔,迷蒙地抬眸,对上二哥的视线,手有些发颤。
“好,那便去吧。”承顺帝应下。
岳泱泱低垂着头,跟在她们身后。
岳锦仰头饮了一口酒,微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姜念行,倒真是个君子呢。
“参汤。”西陵帝搓揉着酸胀的双眼,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直起身子,接连打了两个哈切。
哎,当真是老了么?这具身子愈发力不从心了。
身后无人应答,西陵帝皱眉抬眼看去,大门边一个小太监正低声与胡公公说着什么。
“嘀嘀咕咕,有何朕听不得的?”西陵帝手中的奏折“啪”的甩了过去。
“奴才该死,皇上息怒。”胡公公与小太监骇然转身,齐齐扑通跪地。
“说,何事?”西陵帝捏着眉心闭目沉声道。
“回皇上,内务府那边问明日璃妃娘娘的寿辰宴还要办么?”胡公公趴跪在地上颤声道。
西陵帝松弛的眼皮抬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眼眯了眯:“为何不办?办,宴请四方,宫里也该热闹热闹了。”
胡公公抬眸偷瞄了眼西陵帝,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垂下头掩去一脸的担忧。
除夕那晚皇上再次晕倒,险些将他的魂吓飞了,忙乱中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后宫的娘娘们蜂拥而至,堵在寝殿外吵闹着要进来探望,还好八公主及时赶到,太医们才得以进来诊治。
皇上混混沉沉睡了两日,醒来似是忘记了昏迷之前的事,只字不提阿舞姑娘,却是听说八公主一直守在偏殿脸色阴沉得可怕,只说了句“让她回去,朕没空见她。”便径自来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