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崇拜。
又刺伤了她的心。
将她仅有的自尊,踩在泥土里,践踏得粉碎……越是这样,她就越发疯狂地爱他。
她自卑、没来由地悲伤,以泪洗面,她憎恨自己。
好像向他证明自己,得到他的倾慕,就是唯一扭转败局的办法!
她等啊,盼啊。
等一辆马车来接她。
去那座她朝思暮想的雄伟之城,偶然间遇到他,装作不在意地攀谈,给他留下一个美好印象……
她日渐消瘦,食不知味。
坐在镜子边一整天,自己和自己说话。她心底无数次地呼喊他的名字,偷偷打听关于他的一切,甚至还大病了一场。
无论是现实里,还是梦境里。她幻想、演习,自己就卑微地站在他的面前。
额前厚重的刘海,就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他的话……
她要把自己的懦弱,无能、贫穷、无知,都隐藏起来,假装自己配得上他。
那个名字,一想起来,她就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要是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了,她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会被人笑话死的!
那天爬树时不小心划伤了手腕。
她还幻想着是自己用小刀割伤的,以向他表明爱之决心。是夜曜温柔地恳求她,她才放弃了死的想法。
每一天,高高地站上寂寥的塔顶向窗口眺望。
眺望那片沉静如深潭的森林。
内心翻江倒海,无比煎熬。
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像他一样,让她爱得如此飞蛾扑火。
她曾在梦里见过,一只信鸽,一只白色的信鸽。
飞越茫茫凝重的天空,穿过遥远的海。
带来他的消息。
来拯救,病弱憔悴的自己。
“会有信鸽的……”
她对自己说。
终于有一天,马车来了!
铃铛声和车轮的吱呦声,撞开了她的心扉!
是那豪华的马车,外面来的马车,驶进了挚爱堡的院子——
下来的人,却是七七。
她从车上跳下来,对着窗口招手。问她: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君临?……”
龙城。
“大王,您的帝袍做好了,面料全按吩咐的。我还亲手缝制了图案,让他们拿来看看?”
慕容挥手叫候在门口的人进来。
两个女仆低着头恭顺迈着小步,前头的一个小心翼翼捧起一叠深邃如夜的料子,刚走到门口。
卧榻上的夜曜摆手:
“不用了,这些事你去安排就好了。”
慕容一脸沮丧。
她依旧吩咐其中一人走上来。托着一块昂贵的红色绸子。
“既然都送来了,就看看嘛。”
夜曜有些疲惫了。
余光瞥见衣服的颜色不对,坐起身来问:
“这是什么?”
慕容娇羞地低头。
“您看,好不好看?……”
她从未羞涩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走过去接住,将红袍子展开。
一道瀑布似的长裙拖在地面上,犹如绽放开的妖娆红莲。慕容往身上比量,这条裙子美极了,正好衬得她明艳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