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偷东西的时候,那种不劳而获的喜悦其实是很致命的,直接导致了后面他们走上这条路的根本原因,就是这种快感,十分刺激的感觉。
兄弟三人第二次再次光顾了这户人家,这一次偷了三百多的东西走,然后这户人家就察觉到了什么,报警了。
这家偷不了了,那就换一家偷!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后来老三找到了一份工作,在砖厂,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多少也算是一份正经工作,结果刚过了不长时间,就被人从砖厂开除了,因为毕竟是临时工,算不上什么长久的饭碗,而且顶替他的,是一个砖厂厂长亲戚家的孩子。
老三生来其实性格就带着几分懦弱,每次偷东西也都是老大和老二带着他去的,兄弟三人因为老家的亲戚都看不上他们一家子,所以根本没打算找老家的那些人帮忙。
这个年代磕磕绊绊的活着,想要不求人,很难很难,偏偏他们三个还没有什么人可以求了。
他们的母亲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三个儿子到底都在干什么,现在还在家里给儿子们缝补衣服。
老大叫高大岭,老二叫高大川,老三叫高大河,他们都是从辽省那边的高家屯子出来的。
至于他们的父亲是因为一起事故,不然现在一家子人还在高家屯子过得好好的。
高大河看着自己二哥住的地方,叹了口气,说道:
“二哥,咱们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要不然还是赶快找个合适的工作吧!”
高大河其实天生胆子就很小,每天看到派出所门口的自行车都感觉心里面拔凉拔凉的,但凡遇到一个警察都要躲得远远的。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找到什么靠谱的工作,所以只能这么苟且偷生下去。
高大川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无奈的说道:
“娘现在身体是啥样,你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拿不到钱,怎么给娘去医院治病?咱们吃的住的,是在厂子里面赚得多,还是偷东西来得快?”
高大河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他知道这年头工作之类的都不好找,所以一直都在努力的找工作,他是真的不想去偷东西了,那种昧良心的感觉,真的很难熬。
“哥,你听我的,咱们去找个工作吧……”
高大川一拳打在了弟弟的胸口上,冷着脸说道:“你是来劝我的吗?”
高大河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他伸手摸了摸,哽咽着说道:
“娘昨晚咳嗽咳出血了,大哥带着娘去医院了,医生说……”
高大川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抓住弟弟的衣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妈的病是绝症,大夫说了是肺癌,晚期了,治不好了……”
高大河今年也就是十八岁出头,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高大川脑子再次嗡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