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着过往，江海河似乎在一瞬间看淡了许多事情，只要他们一家子能平平安安足以。

“林安月。”

“嗯？”

“你知道三年前的萧云昭是何等风采么？怒马鲜衣少年郎，穿上盔甲的他征战沙场无人能敌，以绝对的帝王之姿扫六合平南蛮北狄，一众皇子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群黯淡无光的石头。”

江海河一字一句间是对萧云昭打从心底里的夸赞，眼神里的高光是一个长辈对绝世天才的肯定和希冀，可转瞬间的悲凉更是对一代天纵英才陨落的惋惜。

“三年前的边境血战北狄数三十万大军突袭，萧云昭被奸人出卖陷害与千余名士兵遭北狄大军包围，就是如此凶险九死一生的地步，萧云昭与众将领拼死突破包围圈，期间还斩下北狄大将宇文渊首级。”

“那一战百不存一萧云昭负伤濒死，等萧云昭从鬼门关醒来之时却得知血战边关的将领们竟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即将被问斩。”

“拖着重伤的身体，他卸去了所有的傲骨跪在宫门外求见圣上，可得来的却是一道一道斩首将领的圣旨。”

“那日本侯亲眼所见，满身是血的萧云昭拖着木板车，车上载着的是将领们一具一具的无头尸体。”

“也是从那日起，萧国意气风发的战神王爷死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如今恶名昭彰的混账废物王爷。”

江海河所说的过往只是萧云昭所经历的十分之一，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变化，想来当时发生的一切更加让人绝望。

“是谁出卖了萧云昭？”坐在太师椅上的林安月双腿交叠，一手支撑着下颚，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是谁能如何，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着给七王爷报仇么？”江海河话里有着嘲讽，也是在警告林安月安分守己。

现在的萧云昭虽然不招人待见，但他至少是个活人。

说到这儿，江海河再多言告诫林安月一句话：“你的身手确实不错，但一人之力招惹不起那群人，还是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七王妃为好。”

“……”江海河没说，林安月也不再问下去，问也问不出来。

但从他字里行间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三年前的边境血战是针对萧云昭设下的局，设局的人身份非同寻常。

“对了，本侯问你个问题。”似乎想到什么，江海河轻咳了一声：“就是……你当初让本侯给逆子下的猛药，本侯多下了一点没啥大事儿吧。”

“一点是多少？”林安月知道江海河问的是什么，前些日子在黑市售卖藏宝卷的时候怕江盟朝来捣乱，她便让老侯爷给二傻子下药让人老实一些。

江海河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倍的量。”

“也难怪江盟朝是个大孝子，您真是一位慈祥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