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眉宇和哀家小女儿很像。她也是孤儿,和皇室沾亲带故。”
赵太后笑吟吟夸奖顾延韬,“我这些年没见过你们母亲,也是挂念。”
顾延韬就恭敬回答:“劳烦太后惦记。”
说完,又聊起了别的。
他们父女俩,就留了午膳。
中途,赵太后派人请了太医。
原来,昨夜赵太后腹痛难忍,御医诊断为动了胎气,要卧床静养。
所谓静养,就是不要随便挪地方。
赵太后不愿意在慈宁宫养伤,就让御医来家里诊脉。
这样,也免得折腾来折腾去的。
“娘娘,您的月份不稳,还是尽量卧床休息。”御医叮嘱。
赵太后点点头。
等御医退下了,赵太后对顾延韬道:“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你处置得很妥当,哀家很欣慰。”
说着,她微笑,又吩咐人,给顾延韬添碗筷。
顾延韬忙起身谢恩。
顾延韬的确不擅长应酬,只是敷衍了几句。
沈知卿则安静吃东西。
吃了半饱之后,赵太后突然想起一桩旧事道:
“你们的舅姥爷,也是从庐阳王手底下过活的,不知他还健在人世否?”
顾延韬愣了愣。
他有点惊讶,又隐约猜到了赵太后的话题,就顺势提起了这个人。
他说他有一个远方的堂叔,名字叫杨成文。
杨成文是杨树胡同的。
他们祖籍是广州,因为战火纷飞才逃亡到了江南定居。
杨树胡同的老宅还在,杨成文的母亲就留在了老宅。
赵太后听闻此人,也很感慨,
“杨老先生是个有学识的,哀家曾经也受过他教诲。他的儿子,据说在朝廷做官,前程似锦。
哀家有点怀念他了,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和他叙叙旧。”
顾延韬连忙应承。
“你说他在朝廷任职,是什么官职啊?”赵太后又问。
她是想问,杨成文做了什么官,或许以后能帮衬到顾延韬。
毕竟她不知道顾延韬的底细,怕他犯错。
将来顾延韬要靠岳丈提携。
“呃,臣不知,只知道是礼部侍郎。”顾延韬答道。
赵太后就点点头。
“这么多年没联系,也不晓得他如今如何。他在庐山做了几年?”赵太后问顾延韬。
顾延韬道:“七八年了,至今未曾升迁。”
赵太后哦了声。
又问顾延韬:“他的妻儿,可都平安无恙?”
顾延韬道:“都好。臣的妻子,乃是他的嫡女,是位大儒之女,如今在江苏省内做主簿。”
“那倒是挺体面的差事。”赵太后笑道。
顾延韬谦虚了两句。
而后,他们闲谈了几句,沈知卿就告辞离去。
顾延韬送她出了门。
沈知卿走到半路,却碰到了四姑奶奶。
四姑奶奶笑眯眯喊她。
沈知卿停步:“四婶,您有事吗?”
“你父亲说,他今天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顺路捎了些茶点,让我送过来。”四姑奶奶笑道,“你快收拾收拾,跟我去趟荣景园,把你父亲送的点心拿走。”
“我去了不合适吧?”沈知卿问。
四姑奶奶道:“有啥不合适的?我们都是顾家人,有啥不能去?走啦,你快跟着我来。”
说罢,她推搡着沈知卿,把她塞到车厢里去,扬长而去。
沈知卿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
顾延韬果然偏袒四房,他肯定不希望旁人瞧不起四房,哪怕沈知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