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中,宰相包拯,曾肯定范祥改革陕西盐法的功绩,称“其劳可录”。
距秦州三百里的这座古渭寨,为防御西贼,边将数度请求筑城,朝廷因饷不济而未准。
范祥权领州事,又请筑城,朝廷未答复。
皇佑五年,他擅自动工兴役,引起青唐羌族人攻破广吴岭堡,围哑儿峡砦。
宋军战死千余人,范祥被削一官,改知唐州。
后复官,提举陕西缘边青、白盐,改制置解盐使。卒于任。
其实,当时的范祥,已经身居转运副使的高位,兼任秦州知州。
按照李玮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范祥与刘沆范仲淹,以及后来的王安石他们一样,都是改革派。
李玮一直都在说,范祥就是一个倒霉催的大倒霉蛋。
就是因为他被贬官的主要原因,还是得罪了那些守旧派,并不是因为在西北的战事。
哑儿峡砦的军事失利,只不过是守旧派找的一个借口而已,目的就是把范祥给拉下来。
刘沆堂堂的政事堂宰辅,都扛不住守旧派的进攻。
连赵祯这个帝王,都保不住刘沆,最后无奈的把刘沆,给踹出了政事堂,赶出了汴梁。
就更加不用说范祥,这个当时的转运副使了。
庆历新政,以及之后,刘沆他们这些人的革新,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地方上,都被守旧派给打的非常凄惨。
要说范祥的战略眼光,那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古渭寨这里的战略价值,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心里就都清楚古渭寨的重要性。
问题是,那些文官重臣们,他们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范祥在地方上的改革措施,已经严重损害了守旧派的利益,倒霉那是早晚的事情。
作为庆历新政的大将,守旧派的那些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范祥的。
如此一个能力出众,又有战略眼光的人才,如今只能蹉跎岁月,实在是令人唏嘘。
李玮自己的身份就挺尴尬的,他现在,就是想拉一把范祥,也没有那个能力。
不过刘沆这只老狐狸,能不能借着古渭寨这里的事情,趁机把范祥拉起来,那李玮就不得而知了。
“范公乃大宋名臣,他只不过是被宵小所诬告而已。”
对于范祥,李玮无论怎么说,都是要站在老范那一边的。
所以,他哪怕是当着大宋满朝文武的面,也会肯定范祥的功绩:
“当年,范公顶着压力,独自承受着天大的风险,甚至是不惜丢官去职,也要筑起古渭寨。
如今,咱们要替范公,不但要把古渭寨给守好,还要更进一步,把古渭寨给进一步扩大规模。”
郎君又开始“犯病”了。
王东宝在一旁咳嗽一声,他想提醒一下李玮,让李玮注意言辞。
可是李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依然还在那里说着自己的看法:
“汴梁那边,还有洛阳,以及大宋的所有精华之地,如今都被那些贪婪无度,鼠目寸光之辈把持。
咱们古渭寨这里,绝对不允许他们把手伸进来。
谁韩乱伸手,谁敢打咱们古渭寨的主意,那我就剁了谁的手。”
“咳咳咳咳……”
王东宝大声的咳嗽着,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必须得阻止李玮继续这么“胡言乱语”:
“郎君,饭菜都要凉了,您看,是不是先吃饭,其他的事情,咱们过后再说。”
李玮不满的瞪了一眼王东宝,这都是什么毛病,如此假模假式的咳嗽个什么劲?
因为此时的李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这些言论,已经跟革新派一模一样了:
“东宝,是不是病了?如果是病了的话,那就多休息休息,我这里不用你伺候的。”
王东宝心里直骂娘,谁特么的有病了,某好好的呢:
“郎君,某刚才吃的太快,就是呛了一下而已,没事的,您赶紧吃饭,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白明虎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也不想李玮继续刚才的话题:
“郎君,咱们先吃饭,等一会儿,咱们进屋再去说。”
至于说齐昌他们三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像刚才李玮的话,他们压根就没有听到似的。
可伱们既然不想听,干嘛还在那里支棱着耳朵,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前倾呢?
白明虎真的想打人,他恨不得把眼前三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全部踹到军寨外面去。
如果今天李玮说的这些话,被外面的人听到后,肯定会给李玮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李玮的身份摆在那里,别人根本就动不了李玮。
可借着李玮的事情,那些朝堂之上的守旧派,肯定会直接向着赵祯这个帝王开炮乱轰。
看李玮一副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慷慨激昂的样子,白明虎赶紧转移话题:
“郎君,蔺毡那边的事情,您看看,咱们该怎么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