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发乎情

“我......我不是你的老师。”，夜楼低着头嘴里嗫喏出几个字。

圣女将头上的银冠银饰全部拆了下来，其实打完她身上也剩不下多少亮闪闪的银饰。

“您不是圣女的老师，总是莫晴的老师吧？”

莫晴直接钻入夜楼的怀中，眼泪立马浸透了夜楼的衬衫。

“成为蛊圣女是爷爷的遗嘱，我必须要完成。老师，谢谢您帮我当上蛊圣女。”

夜楼欣慰地摸了摸莫晴的头发，原来那些亮堂堂的银饰下面还藏着可爱的发卡。

“是老师不好，那天走时没和你说，让你伤心了。”

莫晴摇了摇脑袋，“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但从笔记本中的描述中能看出当时我依旧爱着您。”

“只要你不生我气就好。”

莫晴猛然推开夜楼，“当然生气了，您总是不承认老师的身份。当我的老师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吗？”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晴看着夜楼百口莫辩的模样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仪式结束，莫晴在黑白蛊族人的簇拥下回到双方村寨。

夜楼还是头一次来黑蛊族领地，寨子比白蛊族规模要小很多且大多分散。

大部分黑蛊族只是出门见了蛊圣女一面便又回屋捣鼓蛊虫，和白蛊族的生活方式迥然不同。

夜楼和龙尼桑久跟在莫晴后边一整天，算是视察了一遍蛊族领地。

“圣女还小，她上位了能服众吗？”

夜楼满脸担忧地看向莫晴前行的背影，生怕她在路上跌倒。

“历代圣子圣女都这般年轻，他们在仪式后会对族内所有蛊师的本命蛊产生威慑力。仪式结束后不会有族人反抗圣女大人的。”

夜楼点点头，可能这就是千百年来蛊族继承下来的统治手段。

“只要莫晴平安无事就好......”

龙尼桑久成为了新任圣女上位后的首位长老，夜晚寨子里无数人向他敬酒道贺。

夜楼还是靠在高脚楼的门槛上看月亮。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光，但经历了很多事情，最起码身上的疤痕可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夜楼定了今晚的机票，此事已了自己也该回江城了。

身后忽然传来馒头香味，夜楼惊讶地转身看向褪去圣女妆仪的莫晴两手各端个饭碗。

“圣女大人不是应该住在山上的‘豪宅’里么，那可有十个高脚楼那么大呢！”

莫晴将碗往夜楼怀里一塞，“我只喜欢住在这里，和你一样看看月亮多有意思。”

夜楼嘿嘿一笑将塞满了肉沫咸菜的馒头放进嘴里。

“老师，留下来陪我好吗？蛊族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取用，只要你不离开我......”

莫晴把脑袋歪靠在夜楼的肩膀上，肩膀一点也不厚实，硌得生疼，不过很温暖。

夜楼看向皎洁的月光久久不语，“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不能留在这里。”

“那我和您一起走。”，莫晴的明眸望向夜楼，她的身边已没有亲人，唯一能豁出性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的老师。

夜楼再次摇了摇头，“待在我身边会死的。”

“我不怕死......”，在莫晴的心中，生死顾虑早就在失去记忆的那一刻丢掉了，现在她虽贵为蛊族圣女可这一切却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可我怕。”，夜楼指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之前我的伤就是因此而来，身边每多一人我就多一个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