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里家家户户大都数姓刘,互相之间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算是一方宗族。
一行人在大路上又走了一会,又在路过一处大庭院前停了下来。
刘大宝指了指那挂在土墙上的红木牌匾,“这里就是村里长辈议事论事的地方,也是村长家住的地方。”
“这牌匾瞧着倒是有些年头,只是为何要把这童子抱鲤图挂在这上面?”陆白打量着那土墙上的木匾,那一副童子抱鲤图,倒是瞧着极为精致。
大庭院之中的屋子,窗户纸却还透着光亮,里面隐隐传出对话声,应该是这村子的村长还在与人谈事?
不过陆白对那讨论内容却并不在意。
很快,在刘大宝的带领下,一行人又从大路拐进了略显狭小的石子路中,行了一会的功夫,来到了一处隐藏在林中的小院。
小院四周是竹子围成的栅栏,庭院中栽种着一株李子树,已经结有一颗颗小果子,有微风吹过,便在霜白月光下摇动,在长着细小杂草的土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这便是刘大宝一家生活的院落,其中有左中右三座茅屋,中间是日常起居的主屋,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是客房。
回到了家,此时刘大宝终于如释重负,急忙打开栅栏门,邀请陆白夫妻进入,一边让妻子哄着小孩赶紧休息去,一边领着陆白与冯宝宝来到了左侧的客房之中。
小屋的房体皆由竹木搭建,上面铺着遮雨挡风的茅草,刘大宝率先推开了房门,在其中摸索了一会儿,点起了一盏煤油灯,将屋内照的通明,这才回头邀请站在门口的陆白夫妻进入。
“让恩公在我这小屋里留宿,倒是委屈了。”刘大宝腼腆地说着,又转身去收拾卧榻。
“刘大哥这竹屋倒是有些别外的风情。”陆白笑着说道,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同时借着煤油灯光打量四周,意料之外地发现了一摞摞堆叠整齐的书籍。
他走近书架,随手翻看着已经分门别类的书籍,书本的表面已经泛黄起毛,瞧着很有年头,但是一页页纸都压的服服帖帖,极为整齐,即使有散落开的,也被小心翼翼地插在其中,保护的很好。
“大学、论语……诗、书、礼、易、春秋……聊斋志异、酉阳杂俎、水经注……”陆白一边翻看着,一边朝刘大宝打趣道:“刘大哥,难怪这一路上陆某觉得你“谈吐不凡”,原来是看的书多去了。”
“都是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书籍,且咱这村子毕竟是出过九个状元的,家家户户都以读书为荣,我倒也跟着学了不少。”刘大宝嘿嘿一笑道。
“嗯。”陆白点了点头,目光又扫过书架上几个摆放着的物件,有玉蝉镇纸,有文房四宝,瞧着都品相不俗,绝不是大路货。
又联想到先前在那村长房屋门口见着的童子抱鲤木雕,陆白也反应过来。
是了。
想来是这村子曾经也曾辉煌过,蒙受那九个状元祖宗的光辉庇佑,倒是传承下了不少古物,又逐渐没落,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这村子的人倒是朴实,这些老祖宗留下的宝贝都还留在家中,而不是拿去卖了换钱。
一边的冯宝宝也饶有兴趣地翻看着书籍。
空余时间里,陆白一直教着她读书写字,所以并没有阅读障碍。
不多时,将床榻收拾干净,换上一层崭新凉席的刘大宝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屋子里独剩陆白与冯宝宝,俩人换下了外衣,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双双盘膝坐在木床之上,开始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