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声将禾丽真实的情况，一一告知乐照。禾丽本来就有心脏问题，如今年纪大了之后，越发严重。

“医生建议夫人做心脏手术，就是有百分之三十的风险。她没有做。她不放心您。coco小姐，夫人怕你会被安德爱丽丝他们联手欺负，又担心你遇人不淑，被不负责任的男人欺骗。”

管家想缓和乐照和禾丽之间的关系，但她嘴巴都要说干了，乐照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乐照静静看着紧闭的房门，那里临时变成了急救室。

医生在半个小时之后出来，禾丽这一次还是抢救过来了，不过医生也建议说，关于手术的事情不能再拖。

禾丽醒来，便看到乐照坐在床边，眉眼微垂，看上去沉静恬淡。

这个人只要不开口说话，都还挺好。

“做手术吧，不要再拖了。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禾丽闭上眼，母女俩这么相处还是有些尴尬的。

“我知道爸爸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人都有脾气，我被迫回来，难道还不能让我发发脾气？”乐照点到为止，“妈，我知道你看不上陆匪翧，那你也就别做跟他一样的事情。他当初不就是拖到最后才去做手术。要是早点做，搞不好我和他也不会分开那么久。扯远了。

我也不是遗憾，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我和他有问题，不合适。”

禾丽仿佛不认识乐照了，沉默了好一会，“你想开了就好。以后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

乐照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她放到耳边，那边响起小宝的声音：“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想我？我都生病了。”

乐照睫毛颤了颤，也不知道小宝怎么会突然这么粘人，心里莫名一疼，“生病了？那就叫医生吧。让你爸爸去处理这些事情。”

“爸爸好像跟人约会去了。”

“那我让医生上门来看你。”

乐照始终都没有松口，这让禾丽很满意。

“你当年要是有现在这样脑子清楚，何至于会有这么一个包袱？”

乐照低头不说话。

过了两天，禾丽终于下定决心做手术。

这两天家里来了律师，禾丽是为手术失败做准备，在设定遗嘱。

乐照暗中留心，估计禾丽要把遗产大部分都给信托基金。

手术前一天，禾丽去往位于湖边的私人医院。

乐照陪着她一起过去。

傍晚散步的时候，禾丽忽然指着对面的那座山：“我准备买下那里的房子，你帮我去看看，是不是值得入手。”

乐照笑：“钱对您来说都只是数字了，还在意值得不值得？难道不是喜欢不喜欢？”

禾丽意味深长：“好吧，其实我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希望你能喜欢。我的遗嘱合同也在那里。coco，我的钱交给信托，都不如交给你。去吧，去把合同拿到手。”

一艘小船在湖泊上飘荡，禾丽已经安排好了，乐照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上了船，也晚风里，看着禾丽跟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

夜里的湖面温度低，夜风吹到她骨头里。

可再冷，也没有她看到禾丽为她准备的礼物时感觉冷。

“coco，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