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六人抱拳欠身。
“公子客气···该我等谢林公子···谢公子···”台上杂乱声音。
那么,找志趣相投之人!直起身子,‘林少江’边从右向左扫视着台上六人,边开口:“告示上已将今日在下以酒会友缘由和缘由全部说明,在下便不再过多赘述。现在便向各位请教一个在下心存已久困惑,还望各位按着本心从右到左一一来回答这个问题。”抱拳欠身。
“公子请讲···好···”台上杂乱声音。
站直身子,‘林少江’开口:“问题便是,人是为什么而活着?”边从右向左扫视着台上六人。
六人面面相觑。
“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从来没想过啊···我们都是粗人哪里会来想这种问题···就我这脑袋···我就说没这么简单···”台上杂乱声。
果然不知者甚多啊!手背到身后,‘林少江’开口:“或者你们业可以说说你们是为甚么而活着。”。
“···这个倒是简单许多···我是为得甚么而活着···”台上杂乱声。
略沉默。
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请各位从右至左按本心一一回答。”。
右侧第一位矮瘦男子抱拳。
“林公子,我是为得挣很多钱,娶很多老婆而活着。”弱势男声。
“倒是实在···这回答恐怕···”台下议论声。
有点庸俗!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多谢。”目光移向右数第二人。
精壮光膀抱拳。
“我是为让家里人过上好生活而活着。”精炼男声。
‘···恐怕大多数人都是为家人···’台下议论声。
确实普遍!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多谢。”目光移向右数第三人。
胖子抱拳。
“我有七个姐姐,我想我应该是为延续我陈家香火而活着。”懒惰男声。
“···这胖子也是实在···”台下议论声。
传宗接代!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多谢。”目光移向右数第四人。
光头抱拳。
“林公子,我认为不管是赚钱还是为家人或是为得任何其他事情,其实都是为自己而活着。”精明男声。
“···这回头有模有样···对啊,其实都是为自己···”台下议论声。
倒是有点想法!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多谢。”目光移向右数第五个人。
络腮胡抱拳。
“林兄弟,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是为甚么而活着,我他@#就是我老子醉酒后恁他老婆业就是我娘给恁出来得,然后我就这么活着啦!”粗鲁男声。
“哈哈哈···真敢说···可话糙理不糙···说实话我业不知道为甚么活着···”台下热闹声。
络腮胡转头面向台下众人。
“笑个屁啊,你们哪个不是被你老子干出来得,啊?!”粗鲁男声。
“···笑你回答有意思啊···哈哈哈···对,回答得妙啊···”台下热闹声。
络腮胡转回头。
“林兄弟,你可别笑话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觉得人活着就是活着,干嘛非得为点甚么而活着?那样多累啊!你说对不对?”粗鲁男声。
简单通透!面带微笑,轻点一下头,‘林少江’开口:“嗯,多谢。”目光移向右数第六个人。
书生抱拳。
“林公子,实不相瞒,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不才其实早已认真想过。不才认为,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既然活着那便应该活出一些名堂来,不然便算是白来这世间走一遭。如此,不才已立下志向,便是,考取功名,为民请命,着书立说,流芳百世。”文雅男声。
“···话这么多,说甚么呢···不过就是想考功名而已···”台下嘈杂声。
还是越纯粹越好!抱拳拱手,‘林少江’开口:“多谢。”后退一步,对着台上所有人拱一圈手“各位回答令得在下感悟颇深,单手指向络腮胡“而这位络腮兄一番说辞更是让在下耳目一新,故而,今日在下便是甚么都不为着请这位络腮兄弟一起来个不醉不归罢。”。
络腮胡瞪大眼睛,用单手指着自己。
“我?”粗鲁男声。
面带微笑,‘林少江’开口:“怎么,难道络腮兄弟不愿意与在下一起不醉不归吗?”。
“不是吧,竟然选他···能做出这以酒会友之事想法自然与你我不同···”台下嘈杂声。
络腮胡连连点头。
“愿意,当然愿意。有五两黄金拿,我怎么会不愿意!”粗鲁男声。
抱拳拱一圈手,‘林少江’开口:“再次感谢各位回答在下所问,在下已选定络腮兄弟与在下不醉不归,各位且请随掌柜去领黄金二两罢。”。
站在一旁方巾上前一步,单手做请。
“各位,来,请随我来。”亲和男声。
“告辞,多谢···”各种男声。
台上之人一一抱拳拱手,转身跟上方巾向台下走去。
抬脚上前走一步,‘林少江’对着台下众人开口:“感谢众位来此陪在下做这一场游戏,今日在下已选出同醉之人,接下来便不再占用这个舞台,请各位尽情观舞饮酒,稍后自有菜品上桌”。
“多谢林公子赏酒···林公子大气···”台下热闹声。
转身面络腮胡,‘林少江’开口:“络腮兄弟,楼下吵闹,楼上已备好酒菜,你我且到二楼去喝酒罢。”。
络腮胡点头。
“好。”粗鲁男声。
转头,‘林少江’领着络腮胡向堂中墙后楼梯走去。
···
醉云楼二楼,青云雅间,夜。
坐在摆满酒碗桌旁,端起面前酒碗,看向对面络腮胡,‘林少江’开口:“方才在楼下我已喝得十八碗酒,还差你两碗,我先干下,然后你我再来比酒。”。
络腮胡点头。
“好。”粗鲁男声。
将酒碗凑到嘴边,仰头喝下碗中酒,将空碗放到桌角,端起桌上酒碗,喝酒,将空碗叠在桌角,端酒碗往络腮胡轻推一下,‘林少江’开口:“请。”。
络腮胡端起酒碗,往前轻推一下。
“请。”粗鲁男声。
络腮胡仰头喝酒,将空酒碗放到桌角。
简单之人遇到问题自然会用简单方法解决,而越简单方法往往有时候却更有效!伸手进桌上盘子内拿起一块咸鱼干,‘林少江’开口:“络腮兄弟,我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端酒碗,举到半空。
“好,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就一个粗人,我所说之话可都是粗话,你可不要见怪才好。”粗鲁男声。
问问业无妨吧!喝空碗中酒,叠空酒碗,‘林少江’开口:“有一件事情做下却必然会给家人带来许多麻烦甚至有可能会毁掉整个家,而不做却会觉得自己枉为人、枉活这一生,然后很可能会因此而自杀,那么这件事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公子你这个问题很难啊,我得想一想。”粗鲁男声。
端起酒碗往前轻推一下,‘林少江’开口:“不急。”。
络腮胡端酒碗···叠酒碗。
“就是说做这件事后很可能会毁掉整个家,不做这件事自己就会死?”粗鲁男声。
点头,‘林少江’开口:“正是如此。”。
“这还真麻烦,那能不能你先跟家里人撇清关系,然后再去做这件事?”粗鲁男声。
竟然一下想到这里,果然有点意思!轻摇一下头,‘林少江’开口:“藕断还连着丝,关系肯定是无法完全撇清。不过这样确实应该能保家不毁,只是,从此以后恐怕便只能孤身一人亡命天涯,终身不得再回家。”。
“甚么亡命天涯我不懂,不过我觉得至少得先活着罢,只要活着就肯定还有机会回家!”粗鲁男声。
果然简单!微皱着眉头,‘林少江’开口:“有机会吗?”。
“肯定有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额,有点想不起来,反正就是只要人活着就甚么都有希望。”粗鲁男声。
通透,是啊,只要活着,只要不行尸走肉,只要心不死!松开眉头,抬手抱拳,‘林少江’开口:“业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多谢络腮兄指点。”。
络腮胡伸右手挠后脑勺。
“哪里,哪里,我就是一个粗人,净是按自己想法瞎说而已。”粗鲁男声。
果然想法还是简单点好,很好!端起酒碗,‘林少江’开口:“但确是已为在下解开心中困扰,请。”将酒碗往前虚推一下。
络腮胡端起酒碗。
随后你一句我一句着,‘林少江’和‘络腮兄弟’一碗接一碗喝着酒。
楼下吵闹声已消失。
“林兄弟,他@#¥你可真能喝,我喝不过你!”粗犷男声。
络腮胡身子软倒在地。
迷离着眼睛,转头看向紧闭屋门,‘林少江’开口:“小,小二,小二。”
“哎,来咧。”殷勤男声。
一名肩披白布推门进屋。
手指向对面地上络腮胡,‘林少江’开口:“抬他到客房去罢。”。
“这络腮胡喝醉啦!杜公子你可真厉害啊!”殷勤男声。
双手撑桌子站起来,‘林少江’开口:“还是有点差强人意啊!”转身,走。
“杜公子,我扶您去客房罢。”殷勤男声。
抬手挥一下,‘林少江’开口:“不必。”虚浮着脚步,向楼梯走去。
···
醉云楼客房,夜。
躺在床上,‘林少江’心思随眼前朦胧黑暗一叠一叠着。
‘···和家里人撇开关系,先活着···’
‘···至少这样一来,不会心死,不会活成行尸走肉!’
‘所以,明天先写一份撇开关系书信···’
眼皮垂下,‘林少江’心思渐渐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