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在25岁的生日那天许下了一个愿望,他想要在短时间内买一辆车子不必再让女朋挤去挤拥挤的公交。
那天老夏的女朋友喜极而泣,在我们一众人的起哄中紧紧地拥抱着老夏。
时隔三年后,在老夏28岁生日那天的一早,他就拽着我去看车,试驾,那是一辆红色的宝马3系,当天就急匆匆的交了定金,申请了贷款。
我问他不用再考虑一下吗,老夏只是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我们为他庆生,只是此时的我们比三年前的那波人又少了几位。
那天老夏没有许愿,只是一直在劝我们喝酒。
老夏喝多了,我把大伙一一送上车后,回头去找老夏,看见老夏双手伏在沙滩旁的木质围栏上,沉沉的低着头。
老夏含糊不清地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些什么后,才会得到些什么。
那天晚上少了一些人中,就有老夏的前女友。
我对老夏说,那辆车,明天一早我再去陪你让店里换个颜色吧。
老夏蹲了下来问我要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并没有点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它曾是我无比坚定的梦啊。
饭店就在渔人码头的边上。
此时的深夜,蓝色油漆的渔船都已回到了码头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我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少条船,只是我知道,无论有多少,各有各的渡口,不属于这里的,都不会永远的停在这里。
老夏的前女友超级喜欢拍照片。
但老夏当时很穷,舍不得去影棚,就总会在我不忙的时候抓着我给他们拍外景。
以至于我的电脑里留有着好多他们的照片。
他磨过我很多次,想要他们当时的照片。
而我只是说,都删了,找不到。
所以,有好多次老夏都假借自己无聊的名义跑到我家来玩,有的时候提着几瓶可乐,有的时候抱着半块西瓜,有的时候就带着一张嘴,其实我知道,他还是希望,在我这里找到一些希望。
老夏前女友和他分手的时候很彻底,删除了一切联系方式,抹去一切网络上的痕迹,凡事有关于两个的之间过去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当然也包括我给他们之前拍过的照片。
我有一次问过老夏,分都分开了,你还找那些东西干什么。
但老夏面对我的质问时,永远都是沉默。
其实我明白老夏在想什么,也明白在深爱过后又失去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毕竟有谁会甘愿的接受现实里被动的消失灭迹呢。
这个人明明还活着,但她在你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你明明知道她在哪,也许还在同一个城市,她可能依然按照你了解的生活习惯而生活,但你就是再也见不到她。
那些记忆的痕迹,尚未被疏离的时间,拥抱着还是会想念的的感觉,我想都会成为我们在成长中的某一段时间里,最难以割舍的执念。
毕竟人性之中,面对改变一定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