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来了?”
秦恬听了常子的报信就连忙迎了出去,刚出了过雨汀的门,就见父亲走了过来。
二人相见一开口,便是。
“爹爹怎么瘦了?”
“恬恬怎么瘦了?”
秦恬捂着嘴笑了起来,秦贯忠摇头,回应道。
“可见暑热蒸人,没有不瘦的。”
其实秦恬并非只是暑热的缘故,而是连日在外奔波,不过她猜想老爹是应该是因为军务繁忙。
只是这样日理万机的老爹,今天怎么想到要来猎风山庄了?
秦恬迎了秦贯忠进屋奉茶。
“爹爹是有什么事吗?”
这话一出,秦贯忠就被茶水呛了一口。
“难道爹爹还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是来瞧瞧你。”
秦恬眨了几下眼睛,笑了起来。
“看来爹爹今日得闲了。”
父亲能得闲来看她,秦恬当然高兴,说明朝廷军和肃正军的战事并不吃紧。
小姑娘心下愉悦,就像从前在诸城的小院里一样,亲自吩咐灶上,用她亲手养的鲜莲子顿了粥给父亲。
虽说是得闲过来瞧她的,但是近日父亲的话并不多,只总往她碗中夹菜,让她多吃些。
秦恬快吃不了了。
“就算女儿瘦了,也吃不了这么多!”
秦恬赶紧叫停,秦贯忠才发觉给秦恬夹菜夹多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那就......慢慢吃。”
秦恬好笑,秦贯忠在这时说了一句。
“这几日就不要出远门了。”
秦恬一听,晓得父亲在说之前她偷偷跟着嫡兄出了趟远门的事情。
爹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专门过来交代她吗?
那趟出门确实着急了些,秦恬连忙表示自己不出去了,但又想起了魏云策说的事。
她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一遍。
“......不知道女儿当去还是不当去?”
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只能听父亲的意思。
秦贯忠倒是没想到,魏云策有这样的邀约。
他看了看秦恬,“若是我儿嫌闷就去吧,让周叔陪你同去就是。”
他说着,又想了想,“我之前也听净娘说,你在书院课业太过繁重,若是觉得累了,不上也罢,想玩些什么都好,只要在爹爹治下,别往远处去就是了。”
他说着,叫了个人过来。
“贺雷,你之后就负责护卫姑娘,时刻跟在姑娘身边。”
那侍卫正身行礼。
秦恬记得这位贺侍卫是父亲身边很是得用的人。
“爹爹怎么把贺侍卫拨给我了?”
秦贯忠摆手,“如今天下不如从前太平,你身边多个护卫也是好的。”
这样一来,她身边的近身侍卫既有嫡兄给的魏游,又有父亲拨的贺雷。
秦恬多半时候都不出门,真觉得委屈了这两位。
不过父亲似是确定要如此,秦恬便也不再推辞。
她又同父亲说了会话,直到天色不早了,父亲才要离去。
“我今晚还得去大营。”他看向秦恬,“恬恬别闷着自己,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吧。”
这不是他今晚第一遍吩咐了,秦恬笑着应下。
“爹爹放心吧,女儿有的是忙乎的事。”
......
连着好些日,魏缈都在家中消暑,偶尔练几个字,看几页书,懒洋洋的。
但今日,她悄悄站在父母上房边上的耳房里,等到厅里的客人说笑着离去,才自耳房走了出来。
她母亲魏大夫人看了她一眼,“哪有小姑娘家家的,一整日一脸的苦相,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瞧瞧那好端端的眉眼嘴鼻都皱到了一处,像什么样子?”
她越是这么说,魏缈脸越是皱成了一张被团起来的纸,全然不见平日里的灵动俏丽,只有一脸厌烦。
“那个什么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还没及笄就上赶着打听我的亲事,烦不烦啊?”
魏大夫人瞧了女儿一眼,“娘又没说要答应,你着急什么?”
魏缈哼哼着坐到了母亲身边。
“一家两家都来问,烦都烦死了。”
这半年确有几家来问及女儿的亲事,毕竟是魏家嫡枝嫡出的女儿,外面能不惦记才怪。
也正因如此,魏家都只含混应付,并没有要跟谁家应下的意思。
秦大夫人知道女儿看不上那些人家的儿郎,见她一身闷气不消,正要劝上两句,就见丈夫从外面来了。
魏大老爷魏成堂一眼见到女儿的模样,就猜出来她正闹着情绪。
“不喜欢就罢了,今次来的这家,对我们魏家来说,实在没什么大用处。”
只一句,就说的魏缈高兴了起来,笑着上前给爹爹奉茶。
魏大夫人无奈地摇头。
魏缈又给母亲也奉了茶,乖巧地坐在父母下首,小声问了一家之主的父亲一句。
“那爹爹觉得什么样的人家好啊?”
魏成堂掀了盖子轻撩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