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神色平静,沉吟片刻,看着人群里的柳羡鱼,抿嘴笑道:“多亏柳师妹提醒,白虎峰才知道少主是最重要的。”
柳羡鱼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平静,道:“师兄谬赞了。”
江海潮故意忽略周遭人因此而生出的,对柳羡鱼怨恨而畏惧目光。
他长揖而拜:“既然风师妹搬离空桑山,少主身边不可缺人,不如让师父寻几个资质好,品行出众的少年,让少主挑选。”
落桑真人看了风璃一眼,怒其不争,正要回应江海潮,却听沈落雁开口了。
“掌门息怒,妾有一事不解,想请问……风姑娘。”
落桑真人温言道:“你说。”
沈落雁这才道:“妾身以为,事情的起源是,江……姑娘率先告发风璃,认为鲜于含烟失踪跟青丘狐狸山桃有关。”
“但妾身听说,山桃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平时跟鲜于含烟没什么过节,妾身有些不懂,江姑娘为什么要扯山桃呢?”
“风姑娘聪慧,不想掉入江姑娘预设的陷阱,这才出言反驳,刚刚我问丹鹤夫人和纪夫人,二人都没感到冲撞。”
“在场的诸或多或少都修过仙,遇到过行行色色的人,应该理解,言语冲突在修仙界实在算不了什么。呵呵。”
沈落雁的话说得很慢,但不会让人觉得拖沓,每句话落在重点,落桑真人原本板正的脸缓和不少。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子沉稳的声音传来:“鲜于含烟的失踪跟山桃没有任何关系。”
“何人胆敢在青鹿台撒野?”江沉鱼皱眉道。
来人正是海棠。
海棠屈膝道:“空桑山婢女海棠,见过掌门、夫人。”
“你来做什么?”落桑真人皱眉道。
海棠恭敬道:“奴婢今日去长乐城采买东西,回来时少主递给奴婢一封信,说是狐王寄给风师姐的。”
“又闻风师姐被困青鹿台,又说跟山桃有关,少主担忧风师姐,便私自拆开信,狐王说山桃在青丘玩耍。”
“山桃离开宗门前,曾多次跟奴婢抱怨,长乐宗门规森严,一点儿都不好玩。”
说罢,她双手捧着信,施润生忙把信递给落桑真人。
落桑真人打开信,看了一会儿,笑道:“正是方如绥的笔迹。”
“山桃不是长乐宗的弟子或者仆役,她来去自由。大家或许没跟她打过交道,但宗门仆役有不少跟她熟悉的,诸位可以问问,奴婢相信山桃没有跟人结怨。”
说罢,她起身站在风璃旁边。
落桑真人歉意地看风璃一眼:“委屈你了。”
说罢,他转向海棠:“你怎么不早说?”
“奴婢也是刚知道没多久,拆别人的信不好。”
落桑真人又好气又好笑,道:“神奴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话有着宠溺的意味。
他把信折好,塞回信封里,朝风璃扬了扬,示意她把信拿回去。
风璃接过,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知道,落桑真人原本打算是他出面罚风璃,过一段时间,姚契出面保风璃,落桑真人常用的权术手段,把人玩弄于鼓掌中。
信是她打探到江沉鱼计划后,交给海棠的,让海棠看准时机拿出来。
姚契没有来青鹿台,大约是被落桑真人扣在空桑山,海棠拿出信跟姚契商量,姚契当然乐意,以姚契之名救风璃,落桑真人也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