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气清婉,醉倚斜桥穿柳线。
虹梁横水,浪飐春灯舟下逢。
水殿几度,浮华落尽流莺见。
柳荫浓处,蒋重阳正坐在油毡布上卖铜镜。
在他四周,几乎卖什么的都有,一个摊子挨着一个摊子,做买做卖的十分热闹。
只见这里有搭了棚子卖糖水、茶点的,有放着几只竹篓卖娇嫩的鲜花的,有卖香包绣品的,有卖莲蓬荷花的,还有摆了卦摊算命的……到了晚上卖花灯的人会更多,到时候河岸都会飘满了花灯,十分的漂亮。
来往的男男女女都会经过此地图个热闹,总会挑几样东西留作纪念,或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喝碗茶水、吃点好吃的点心。
因为蒋重阳的铜镜卖的比正经店里的便宜,所以路过的女子几乎都很想买,就算家中有一面镜子,但是再买一面放在别处也行。
如果镜子做得好看,那拿出去送给自己的手帕交也是很好的……
蒋重阳在这里又动了让王扶景在铜镜的背面刻花样儿的念头,但是一想到她之前招惹的是非,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她刻了什么不穿衣服的男人还非说这种铜镜好卖,趁着自己不注意给卖出去了,那店铺本来就很不好的名声会雪上加霜的……
远远看见了河堤摆摊卖东西的蒋重阳,白瑾川笑着同身边人讲道:“那人就是王扶景店中的伙计,真没想到竟然跑来这里卖货了。”
身边人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喝了一盅酒喊来花船上的人,“去看看那个人在卖什么。”
“打他们两个主意的人很多,据我所知,许多贵女已经盯上了徐仲臣。现在有了一个郑月华我办事有许多便利,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借口,”白瑾川含着笑说道,伸筷吃鱼鲜吃得停不下来。
心想花船上的鱼鲜真是一绝,不知若是以此物诱之,那个王扶景上不上钩……
说了这么多,他看向坐在上首的华衣男子,“我特地为你带来的烧鸡,你怎么不吃?”
那个烧鸡还和刚来的时候一样,一动未动,他自己都没动一口。
这么腻的鸡……男子瞥了一眼,淡淡地问起来:“你方才说你发现了什么?就算没有得手,也应该有消息了吧。”
白瑾川仰在榻上,不想搭理这个只知道支使他干活的人,“你快跟天香楼的掌柜交代一下吧,这些天他一见我就是在要帐,害得我根本不能在天香楼吃饭,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见他瘦,“天香楼的事我做不了主。”
白瑾川白他一眼,媚中带着一丝嗔怪,“一点甜头都没有就想让我脱衣服献身~”
“好了,知道了,看着是瘦了,日后还是去天香楼吃吧。”男子笑起来,“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那个女人应当是东临郡的人,她有东临郡的口癖,我不会搞错的。”
“嗯,接下来的事还要好好办,我怀疑漕运的事和他们有关。”
“……”白瑾川心累无比,这可不是脱了衣服半推半就便能搞定的事儿,他每次找她总能碰到麻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瘟神转世。
不过,投其所好总归是没错的吧……他心中有些不确定的想道。